血狼和身后的四名覺醒者氣息暴漲,殺意瞬間鎖定了幽魂和鐵頭。
廠房內的空氣仿佛凝固成實體,壓得人喘不過氣。
鐵頭雙腿一軟,幾乎就要跪倒在地。
他做夢也想不到,頭兒敢指著血狼的鼻子罵。
血狼的眼睛瞇成一條危險的縫,他一步上前,粗壯的手掌猛地抓住幽魂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你,再說一遍?”
幽魂雙腳離地,呼吸變得困難,但他腦中回響著林墨的話,恐懼在此刻化為了孤注一擲的瘋狂。
“我說錯了嗎?!”
幽魂的臉漲得通紅,他非但沒有求饒,反而用盡全力嘶吼。
“雷老大給的命令是明天!明天!我們兩個提前請好了假,規劃好了路線!你倒好,一聲不吭今天就跑過來,還他媽搞個突然襲擊,你是生怕新城那幫人抓不到我們嗎?!”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廠房里回蕩,充滿了被出賣的憤怒和歇斯底里。
血狼被這番話吼得愣了一下,抓著衣領的手也不自覺地松了幾分。
他審視著幽魂。
對方的眼睛里布滿血絲,那不是裝出來的。
那種恐懼、憤怒和絕望交織在一起的情緒,真實得讓他無法懷疑。
“我們是什么身份?維修工!你懂不懂什么是維修工!”
幽魂被放回地面,他劇烈地咳嗽著,指著自己和鐵頭身上那套油膩骯臟的工服。
“我們翹班出來,最多半個小時就得回去點卯!你讓我們跑五公里往返?你是想讓整個維修站都知道我們兩個不見了嗎?到時候全城通報,我們往哪兒跑?!”
幽魂越說越激動,他一把從懷里掏出一張被汗水浸得有些濕軟的紙,狠狠拍在血狼的胸口。
“這是你要的狗屁東西!運輸路線!護衛換班時間!我們兩個拼了命才弄到的!拿去!”
“血狼我告訴你,這次要是能活著回去,我一定跟雷老大好好說道說道,你到底是怎么帶隊的!你這是在幫他做事,還是在害我們所有人的命!”
一連串的咆哮,讓血狼和他的四個手下都沉默了。
他們設想過很多種情況,唯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血狼松開手,任由那張紙片飄落在地。
他的視線從幽魂漲紅的臉上,移到旁邊那個已經嚇得面無人色的鐵頭身上。
一切都對得上。
倉皇的姿態,骯臟的衣服,真實的恐懼,還有這種因為計劃被打亂而產生的劇烈情緒波動。
一個真正潛伏的間諜,在面對這種足以致命的變故時,就該是這種反應。
相反,如果幽魂從容不迫,甚至卑躬屈膝,那才說明有問題。
“老大……”
血狼身后一個手下低聲開口,似乎想說什么。
血狼抬手制止了他,彎腰撿起地上的那張紙,緩緩展開。
上面用潦草的字跡畫著一幅簡易的地圖,標注了從物流港到科學院的路線,沿途的關鍵節點,甚至還有蝎子那支小隊里幾個成員的簡單素描和能力描述。
情報很詳細。
“你們的脾氣,比你們的能力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