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雙手接過銅牌，大聲應諾。

蕭玄又對郭靖說：“你去教他們怎么用掌力點火。降龍十八掌不止能打人，也能點炮。”

郭靖回頭看他一眼，點頭。

蕭澤站在原地，臉色鐵青。他想說什么，但最終沒開口。

他身后的副將低聲提醒：“殿下，該走了。”

蕭澤咬牙，轉身欲走。

“等等。”蕭玄叫住他。

他走過去，在眾人注視下，從腰間解下墨玉螭龍佩，遞到蕭澤面前。

“這是母妃留下的東西。”他說，“我不在乎它代表什么身份。但它現在是個信物——只要你拿著它，神機營任何一門火炮，都可以調動一次。”

蕭澤愣住。

“條件只有一個。”蕭玄說，“炮口必須對外。”

全場寂靜。

蕭澤盯著那枚玉佩，久久不動。最后，他伸出手，接了過去。

他沒有說話，翻身上馬，帶著親衛離開校場。馬蹄聲漸遠。

神機營的將士陸續起身。有人開始收拾炮架，有人搬運殘留火藥。郭靖走到火炮旁，檢查炮管是否有裂痕。

蕭玄站在原地，看著遠方崩塌的假山。

一名校尉跑來報告：“殿下，炮彈殘片找到了，在廢墟西側。”

“拿來。”

校尉遞上一塊焦黑的金屬碎片。蕭玄接過，翻看背面。

那里有一道刻痕，很淺，像是用尖銳物臨時劃上去的。

他認得這個符號。

和之前在炮彈殘片上發現的一樣。

他抬頭看向郭靖：“昨晚誰碰過這門炮？”

郭靖皺眉：“除了我和工匠李四，沒人靠近過。”

“李四呢？”

“今早沒來報到。”

蕭玄把碎片攥緊。

“傳令下去。”他說，“封鎖神機營所有出口，所有人不得擅離崗位。另外，派人去李四家中查看。”

郭靖立刻行動。

校場恢復忙碌。火炮被推回掩體，士兵們列隊清點裝備。文官幕僚在遠處小聲議論，看到蕭玄走過，紛紛低頭避讓。

蕭玄回到高臺，取出袖中奏本。里面是他準備好的彈劾王翦的折子。

他還有一場仗要打。

但這門炮已經證明了一件事——他不再是那個只能躲在暗處查賬的人。

他有了真正的力量。

正午前，第一批試射記錄送到了他手上。射程、落點、偏差值全部登記清楚。他一頁頁翻看，直到看見一條備注：

“第三發射擊后，炮尾連接處出現輕微松動，疑似有人為拆卸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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