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動畫片是可以看,但是蕭然在刻意去控制量。
不能讓幾個小丫頭沉迷動畫片。
適當看看是沒問題的,但沉迷肯定不行。
張錦禾也找到蕭然,“小郎君,我弟弟想在村里上學”
“不去長安城了嗎?”蕭然隨口一問。
“不去了,阿爺說錦年在長安城學不進去,想留在村里試試。”張錦禾解釋。
“嗯,沒問題,和王先生五娘他們說一下,好安排坐位這些。”蕭然自然是不反對。
張錦年也是栲栳村的一份子。
張大郎幾人也是閑不住的,李恪程處默幾人去把爐子點起來,材料這些也早就準備好。
想早點開始燒琉璃了。
煤炭那邊,也在催,一個個干活比蕭然還急。
蕭然的初衷是想讓大家休息,但是很明顯,更想干活賺錢。
栲栳村免了三年賦稅,壓力其實小很多的。
但是生活有了奔頭,一個個都干勁十足。
蕭然的一系列操作,成功的取代了張明德家,成為栲栳村的首富。
隨著冰雪消融,田間地頭陸陸續續出現了忙碌的人。
這是在為播種準備了。
張大郎坐在爐子旁邊的土堆上,看著每一次田埂。
伸手摸了摸額頭的刺字。
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刺字其他人都知道。
李恪程處默幾人也是懂分寸的,沒有去問,而是回家找人查。
都知道張大郎是什么情況。
張大郎想到自己時間不多,秋天就得回去問斬,心里很是不舍。
但是想到現在兩個妹妹跟著蕭然過上好日子,心里又倍感欣慰。
蕭然對其他人都很好,對張二丫三娘,更甚,這些張大郎能感覺到。
蕭然對其他人都很友好。
兩個妹妹以后肯定是能吃飽穿暖的,這一點張大郎不擔心。
現在就是有點舍不得,日子越來越好了,可自己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每次看到張大郎發呆,李恪程處默幾人心里也明白。
程處默把李恪拉到另一邊,“殿下,大郎的事情有沒有轉機,大郎人挺好的,殺人的事情也是過失”
程處默問過程咬金,想幫幫忙。
程咬金找人調查一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這件事很清楚了,刑部那邊已經宣判了。
張大郎還沒有被斬,是李世民皇恩浩蕩,給了一年的時間。
但是這件事本身沒辦法操作了。
程咬金哪怕是公國也無能為力,其他御史這些也盯著的。
李恪嘆了口氣,“沒辦法,殺人了這是不爭的事實,哪怕是過失殺人,不是惡意的,但這弒父實在太嚴重了。”
“我查過,不是老村正帶著村里人擔保,大郎這就是十惡不赦的死罪,早就被砍了。”
“我是沒辦法,大郎現在也算是手藝人,如果小郎君幫忙,阿爺那邊不知道能不能爭取”
李恪也拿不準。
現在的李世民也不能為所欲為。
“小郎君,應該是知道這件事的,不知道他有沒有辦法”程處默覺得蕭然一點不在意。
“肯是知道的,我們都知道,小郎君自然也知道,或許是沒辦法吧!”李恪看了看盯著爐子的張大郎和秦懷道。
“大郎入秋之后真被斬了,二娘三娘得多傷心,主要是大郎命苦啊!這又不是他的錯.”
李恪略微思索,“我不好問,我讓五娘六娘去問問,盡量想辦法吧!”
現在李恪程處默幾人都不希望張大郎死。
如果是其他情況,他們都不想摻和,但是知道來龍去脈就更覺得張大郎命苦。
李恪找了個機會把情況和李麗質說了一下。
希望蕭然想想辦法,蕭然身上功勞多,搞個將功贖罪啥的。
將功贖罪是李恪能想到的唯一辦法。
功勞其他人是沒有,但是蕭然有。
李麗質點點頭,“小郎君應該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之前剛開始認識的時候,李麗質記得蕭然說過的話,蕭然更喜歡依法處理。
一個推崇韓非子的人,怎么可能去搞這種事情。
但是李麗質還是想去問問蕭然。
張大郎是踏實能干的人,談不上很喜歡,但是這個人性格也不招人恨。
吃苦耐勞,勤勤懇懇的普通人。
也得考慮張二丫和三娘的感情。
蕭然在另一邊琢磨事情,這種事情其他人都很識趣,不會去打擾。
每一次蕭然這樣都在想事情。
等蕭然起身,李麗質這才走過去。
“五娘,是不是有事?”
李麗質看了看,張二丫家族不遠處,“小郎君,借一步說話。”
“嗯?”蕭然不解,但還是和李麗質走到另一邊,“五娘,什么事情?”
“小郎君,已經初春了,大郎的事情距離秋季越來越近了,你有沒有法子。”
李麗質不說蕭然都差點忘記了,“這個啊!”
“嗯嗯!”
“沒事,問題不大。”蕭然說道:“我得去看看紅薯秧,還得挑選近一點的地.”
蕭然很明顯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這讓李麗質百思不得其解。
蕭然不想劇透太多。
蕭然知道正常歷史發展,這批人都不會死的,自己不用去干擾。
順其自然就好。
殘雪還沒完全化盡,田埂邊的枯草下已冒出星星點點的新綠,風里少了冬日的刺骨,多了幾分濕潤的暖意。
初春的栲栳村,連泥土都透著股“要醒過來”的勁兒。
蕭然扛著把曲轅犁走在前面,身后跟著浩浩蕩蕩一群人:李麗質、豫章公主張錦禾張二丫,三娘和兩個小公主帶著小黑在后面。
村東的向陽坡上,殘雪縮在土溝里沒了蹤影,只余下幾處背陰地還沾著點白。
“這塊地向陽,土又松,種紅薯正好。”蕭然把犁往田埂上一放,蹲下身抓了把土,手指搓了搓,細土從指縫漏下去,“先把壟起了,紅薯怕澇,壟得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