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種的西紅柿也陸陸續續成熟了。

要是種的少，還擔心其他家的人或者是小孩子去摘。

現在家家戶戶都種，倒是不擔心這個問題。

西紅柿紅了，可以采摘去賣，張錦禾也得忙碌了。

這種沒有的東西，價格可以抬高很多。

口感各方面也不錯，長安城的有錢人還是很買賬的。

很快，第一批西紅柿送到了長安城。

得到消息的張錦禾第一時間跑到蕭然家里。

“小郎君，西紅柿一斤賣100文錢，供不應求。”張錦禾激動不已。

“這么貴？”旁邊的豫章公主也是一驚。

“貴也正常，現在希有，西紅柿口感也不錯。”蕭然也很驚訝，雖然知道這種東西稀有，但這個價格確實嚇人。

之前買粟米一斗才三文錢，蕭然一直忘不了。

買的時候一斗要五文。

西紅柿沒有按斗，而是按照斤賣。

之前和村里的人說好了，大家也同意。

張錦禾幫忙賣出去，從中間抽百分五。

不管賣多少，都是如此。

村里普通人去長安城賣東西也很麻煩。

這個抽成大家都接受。

張錦禾也不是強制要，可以選擇自己去賣，或者是賣給其他人。

另一邊的長孫皇后和蕭皇后也聽到了。

“小郎君到來，真是栲栳村的福氣，這西紅柿可比粟米值錢多了。”

長孫皇后聽完，笑著點點頭，“不僅僅是栲栳村，受益的人會更多，是大唐的福氣。”

一斤賣一百文，確實讓其他人也是震驚不已。

這個價格讓村里都舍不得吃西紅柿了。

地里除草這些，比以往都上心。

這個錢來的太快了。

這種消息是瞞不住的，很快旁邊的幾個村子也聽到了。

一個個都眼紅不已，爭著種西紅柿。

第二天，栲栳村送去的西紅柿更多，價格沒有降，甚至飆升到200文。

世家，富商的人對這種新鮮東西，爭搶著買，供不應求。

張懷才準備關閉的糧行，一下子火爆起來，可惜不是賣糧食火的。

栲栳村的晨光剛漫過田埂，“西紅柿漲到兩百文一斤”的消息就像長了翅膀，順著村道飄進家家戶戶。

剛扛著鋤頭準備下地的漢子，腳步驟然頓住，手里的鋤頭“當啷”一聲磕在石板上，眼里瞬間亮得像落了太陽。

在院角喂雞的婦人，聽到消息時手里的米瓢都忘了撒，直起身子往田邊跑，嘴里還念叨著“兩百文？真能賣這么多？”

田埂上很快聚了不少人，都往種著西紅柿的地里湊。

有人蹲在苗壟邊，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掛在枝頭的紅果，指尖蹭到果皮的薄霜，連呼吸都放輕了。

昨天還覺得這果子紅得好看，今天再看，倒像是個個掛在枝頭的銀錢。

之前除草時還會閑聊兩句，如今人人都低著頭，眼尖地挑出雜草就拔，連葉子上的蟲眼都要多瞅兩眼，生怕壞了果子的品相。

有幾個老人干脆搬了小馬扎坐在地頭，手里搖著蒲扇，目光卻沒離開過那片紅果，像是守著自家藏了寶貝的糧囤。

連平時最不愛管閑事的村頭老漢，都搬著板凳坐在老槐樹下，聽著旁人說“兩百文能買多少粟米”，手里的煙桿都忘了點，眼里滿是嘆服：“蕭小郎君帶來的這果子，真是金疙瘩！”

隔壁村子的動靜更急。

有幾個后生扛著鋤頭，繞著栲栳村的田埂轉。

眼睛直勾勾盯著西紅柿地，時不時互相遞個眼神，腳步磨磨蹭蹭的，像是想湊近又不敢。

有村正帶著人，拎著自家腌的咸菜、曬的干貨，往栲栳村村正張明德家走，語氣里滿是懇切，想打聽西紅柿的種子從哪來、怎么種。

還有婦人拉著栲栳村的熟人，小聲問“能不能勻點苗”“種的時候要注意啥”，手里還悄悄塞塊糖，盼著能多問出點門道。

更有性急的，直接往蕭然家的方向去，在院門外徘徊著，想求蕭然給點種子，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點顫。

怕晚了一步，這“金疙瘩”的買賣就跟自己沒關系了。

日頭慢慢升高，栲栳村的西紅柿地里，人影越來越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喜勁兒，連風拂過苗葉的聲音，都像是裹著歡喜。

而隔壁村子的田埂上，徘徊的人影也沒少，眼里的羨慕和急切，隨著日頭升高，越來越濃。

這兩百文一斤的紅果，不僅讓栲栳村炸了鍋，更讓周邊的村子，都動了心、急了眼。

因為西紅柿的事情，煤礦上的事情停了，大家心思不在這里。

都想回去看看自己家里的西紅柿，恨不得晚上都在地里看著。

生怕被人偷了。

這個價值，人性已經經不起考驗了。

印刷工坊也是差不多，看到其他人都心不在焉，李泰和王慎也只能暫時放假。

栲栳村的人沒有擅自做主把西紅柿給其他人，連張明德這個村正都沒有，而是詢問蕭然。

幾個村子的人都來，堵在蕭然家院子外面。

“人差不多來齊了吧？”蕭然問道。

“小郎君，附近村子的基本上都來了。”旁邊的王慎說道。

他是里正，他比其他人清楚。

要是人少，蕭然不介意喊到家里，或者是院子里面來。

但是現在實在太多。

院子里面擠不開。

只能在外面。

李麗質，李恪，李泰等人也跟著蕭然出了院子。

蕭然剛踏上院外那處墊高的土坡，原本嘈雜的人群就像被按下了開關，漸漸靜了下來。

風吹過人群的衣角，帶著田埂的泥土氣，幾百雙眼睛齊刷刷落在他身上。

有急切的、有期盼的，還有些藏不住的緊張。

連方才湊在一塊小聲議論的人，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蕭小郎君！”最前排一個扛著鋤頭的漢子忍不住先開了口，聲音帶著點顫。

“俺們聽說這西紅柿是您帶來的，您看.能不能給俺們點種子？俺們也想種這金疙瘩！”

他一開口，后面的人立刻跟著附和，

“是啊蕭小郎君，俺們村也想種！”

“只要能種，俺們愿意買種子！”

聲音此起彼伏，卻沒了之前堵在院外的焦躁，多了幾分對蕭然的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