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谷里養傷的日子，出乎意料的平靜。

陳默的傷勢在東方不敗這位“頂級私人醫生”的照料下，恢復得很快。東方不敗用她那深不可測的內力，每天幫陳默梳理經脈，活血化瘀，效果比任何靈丹妙藥都好。

而作為回報，陳默則充分發揮了他金牌講師的特長，每天給東方不敗“上課”。

課程內容五花八門。

從“易容術的基礎與實踐”，到“現代色彩搭配美學”；從“如何通過微表情洞察人心”，到“游擊戰術在江湖仇殺中的應用”。

陳默把自己前世看過的、學過的、聽過的所有知識，都掰開了揉碎了，用這個世界的人能聽懂的方式，講給東方不敗聽。

東方不敗學得極快，她本就是天縱奇才，一點就透，舉一反三。

不過短短幾天，她已經能熟練地運用陳默教的技巧，將自己偽裝成一個容貌普通的江湖女子，如果不是那股深入骨髓的氣質還在，幾乎看不出破綻。

她甚至還饒有興致地，給自己取了個化名，叫“東方白”。

陳默對此吐槽了很久，說她這個馬甲，跟沒穿沒什么區別。

但東方不敗堅持如此，他也只能由她去了。

這天，陳默的傷勢已經好得七七八八，兩人準備離開山谷。

“我們接下來去哪？”東方不敗，或者說“東方白”，開口問道。她換上了一身陳默建議的天青色長裙，長發也只是用一根簡單的發帶束在腦后，整個人看起來清麗脫俗，少了幾分煞氣，多了幾分仙氣。

“我也不知道。”陳默聳了聳肩，一臉的迷茫，“我現在是無家可歸，四海為家了。”

他心里清楚，護龍山莊那邊，自己是回不去了。畢竟，他“拐走”了東方不敗，還間接導致了段天涯和上官海棠被軟禁（雖然他們現在可能已經跑了），朱無視不派人追殺他都算好的了。

日月神教那邊，更是個巨坑。他可不想再回去當那個被架在火上烤的“圣師”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東方白看著他。

陳默想了想，說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天下之大，總有我的容身之處。實在不行，我就找個小地方，開個‘咨詢公司’，專門幫人解決家庭矛盾、情感糾紛什么的，估計也能混口飯吃。”

聽到“咨詢公司”這個新詞，東方白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說道：“我要回黑木崖一趟。”

“啊？”陳默一愣，“你還回去干嘛？那個爛攤子，誰愛收拾誰收拾去。我們現在自由自在的，多好。”

“不一樣。”東方白搖了搖頭，眼神變得深邃起來，“以前，我只在乎權力。但現在，聽了你的那些話，我突然想試試，用你的方法，去改造它，看看它最終會變成什么樣子。”

她看著陳默，認真地說道：“我想把日月神教，打造成你口中的那個……成功的‘企業’。”

陳默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感覺自己好像是一個不小心點燃了科技樹的罪人。

一個武功天下第一的大反派，突然有了“搞企業建設”的崇高理想，這世界……還能好嗎？

“那你自己小心點。”陳默最終只能無奈地說道，“那幫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放心。”東方白的臉上，重新露出了那股君臨天下的自信，“以前，我只是用武力壓服他們。現在，我有了新的武器。”

她深深地看了陳默一眼。

那件武器，就是你教給我的思想。

“你呢？”東方白問道，“你真的就打算這么漫無目的地走下去？”

“不然呢？”陳默攤了攤手，“我也不知道去哪。要不……就往南走吧，聽說南方的姑娘比較水靈。”

他這話純屬口嗨，但東方白聽了，眼神卻莫名地暗了一下。

“也好。”她點了點頭，“江湖路遠，我們……后會有期。”

說完，她不再猶豫，身影一晃，便化作一道青色的影子，朝著黑木崖的方向疾馳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林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