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子云霆走到床邊,輕輕將她扶到床上。
“可……”婉柔猶豫著,新婚次日敬茶,乃是規矩,她不想失了禮數。
“沒什么可是的。”古子云霆打斷她的話,替她掖好被角,“聽話,好好歇息,其他的事,有我呢。”
“那……好吧。”婉柔拗不過他,只得應下,緩緩閉上眼睛。
許是太過疲憊,她很快便沉沉睡去。
可沒過多久,門外便傳來一陣輕輕的叩門聲,將她從睡夢中驚醒。
“少爺,夫人醒了。”下人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了進來。
“母親可有哪里不適?”古子云霆連忙起身,快步走到門邊,低聲問道。
“夫人說,新婦敬茶乃是大事,不可耽擱,讓您和少夫人準備準備,這就過去呢。”
婉柔聞,連忙起身,一邊整理著衣衫,一邊說道:“知道了,我們這就過去。”
古子云霆看著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早知如此,還不如不回來呢,白白折騰這一遭。”
來到古母房中,只見古母已經梳洗完畢,端坐在上首,正等著他們。
古子云霆和婉柔上前,請安,行禮,一舉一動,皆合乎規矩。
接過下人遞上的茶盞,婉柔蓮步輕移,來到古母跟前,恭恭敬敬地奉上。
古子云霆站在一旁,看著自家小嬌妻,眼中滿是柔情。
他想起兩人初識時的情景,那時的婉柔,便已讓他心動不已。
古母滿臉慈愛地接過茶盞,笑著說了句:“好孩子。”
她輕輕抿了一口,從袖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紅封,遞給婉柔,又示意兩人落座。
“昨兒個夜里,委屈你們了。”古母看著婉柔,眼中帶著歉意,“原想著,新婚燕爾,讓你們安心休養,可我這身子,偏偏不爭氣……”
“母親說的哪里話。”婉柔連忙說道,“您身子無礙,便是最好。”
“唉,老毛病了,不礙事。”古母擺了擺手,又轉頭看向古子云霆,“z兒,你弟弟的事,你可有想過?”
古子云霆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古母說的是子暉的事。
“母親是說,子暉還在外頭做工的事?”
“正是。”古母點了點頭,“你如今也算是有了功名,他一個做弟弟的,總不好還在外頭拋頭露面。旁人瞧見了,還不知要怎么議論呢。”
古子云霆沉吟片刻,說道:“母親說的是,兒子先前倒是沒想到這一層。只是,子暉那孩子,向來有自己的主意……”
“這事兒,你可不能由著他。”古母打斷他的話,“你是一家之主,弟弟的事,你得拿主意。”
“母親,這事急不得,且容兒子慢慢勸他。”
“你呀,就是太心軟。”古母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又將目光轉向婉柔,“婉柔,這事兒,你怎么看?”
婉柔微微一怔,她沒想到,古母會突然問她的意見。
“母親,兒媳以為,夫君說的有理,弟弟的事,還是得慢慢來。”
“你呀,就是太慣著他了。”古母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這個兒媳,向來是個有主意的。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少爺,前廳有事,老爺請您過去一趟。”下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古子云霆聞,連忙起身,對古母說道:“母親,兒子先行告退。”
古母點了點頭,看著兒子匆匆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瞧瞧,我說了這半日,他都未曾松口,還是婉柔說話管用。”“母親說笑了,”婉柔指尖輕顫,勉力穩住聲線,“夫君他……怎會聽我的話?”
她頓了頓,像是思索著措辭,又像是給自己鼓著勁兒:
“您才是句句說到了點子上。我不過……順著您的話頭,添了幾句不打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