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懷里，寶貝似的摸出了那個裝著“時間之沙”的小瓶子，對著瓶子拜了三拜。

“大師啊大師，我知道您老人家厲害，能看穿過去未來。”他對著昏睡中的老礦工，小聲地嘀咕著，“您不是愛喝酒嘛，我這兒有比酒更帶勁的東西。這叫‘時間之沙’，我師父說了，吃了能品味往昔，感悟人生。我給您老的酒里加點料，您喝完，能不能做個好夢，夢里再給我們‘劇透’一點點？就一點點，比如……那個工匠君主，他喜歡聽二人轉還是喜歡聽秦腔？”

說著，他擰開老礦工床頭掛著的、那瓶作為“干擾素”的特供高濃度酒精的輸液管，小心翼翼地，把一小撮“時間之沙”，當胡椒粉一樣，倒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他緊張地看著醫療艙里的老頭。

只見那老頭，只是砸吧砸吧嘴，仿佛在回味著什么，然后翻了個身，繼續發出了均勻的鼾聲。

“嘿，沒反應？”葉凡撓了撓頭，一臉失望地溜走了。

他沒有看到，在他轉身之后，那老礦工的眼角，緩緩地滑下了一滴渾濁的、不知是酒還是淚的液體。

……

重力模擬訓練室。

“砰！”

秦磊的身體，如同炮彈般，被狠狠地砸在了墻壁上。巨大的沖擊力，讓整面由特殊合金打造的墻壁，都凹陷下去了一大塊。

他緩緩地滑落在地，胸口一陣氣血翻涌。

在他的對面，冷月手持“霜之哀嘆”，靜靜地站立著。她的眼神，平靜而堅定，沒有絲毫的波瀾。

這是她要求的，最后一次極限訓練。

“再來。”秦磊從地上一躍而起，擦掉了嘴角的血跡，眼中戰意盎然。

兩人再次化作兩道殘影，兇狠地碰撞在了一起。刀光劍影，每一次交擊，都爆發出刺目的火花和足以撕裂鋼鐵的氣浪。

他們都沒有留手，用的，都是足以致人死地的殺招。

這已經不是訓練，而是一場最純粹的、毫無保留的生死搏殺。

不知過了多久，當兩人都力竭倒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時，這場瘋狂的對戰，才終于停了下來。

“記住我們的誓。”秦磊躺在地上，看著天花板，輕聲說道。

“我的劍，與您同在。”冷月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同樣平靜，卻帶著一種足以穿透一切的力量。

黎明，即將來臨。

刺耳的、代表著最高等級集結的警報聲，劃破了旗艦的寧靜，響徹了每一個角落。

秦磊和冷月，從地上一躍而起，走向了各自的崗位。

他們的臉上，帶著大戰前的凝重。

但他們的眼中，已再無一絲一毫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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