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檢控官一連提問了事發當日在狗場里的幾位傭人。
從他們的口中,一一證實了當天所發生的情形與中村社長所述完全一致——即服部先生與中村夫人有曖昧行為,中村社長趕到后制止,服部先生推搡中村社長使后者摔倒導致手腕受傷及手表損壞。
這些證詞都對服部管家不利,看得桃菜幾人眉頭緊鎖。
等到檢控官發揮完畢,楊光再次登臺上場。
還是那幾位狗場的傭人,還是詢問當日的情況,還是得到了一樣的回答,只字不差。
這樣的問話讓一些旁聽者昏昏欲睡,就在這些人以為辯護律師黔驢技窮開始擺爛的時候,楊光卻話鋒一轉,開啟了新的問題。
“請問,你如何看待你們的老板中村先生?”
被問話的是一位看起來十分憨厚老實的男傭,在楊光提問的期間里,他一直目視前方不敢與人對視,雖然回答地頭頭是道、流利順暢,但身體卻仍然有些輕微的擺動。楊光清楚,這是緊張的表現。
“中村先生是一個慷慨而正直的人,他擁有燈塔一樣的智慧,時刻照耀著我們。這樣的好老板是不可多得的,我們都心甘情愿為他工作。”
“也就是說,你們老板是一位非常具備人格魅力的人,你們都很忠誠于他?”楊光的話語循循善誘。
“是的,我們敬佩中村先生,發誓對他忠心耿耿。”這位男傭斬釘截鐵似的回答。
“你們幾位也是一樣的態度嗎?”楊光轉頭順便詢問起剛剛那幾位傭人。
“是的,我們都是堅定的站在老板身邊的人。”
楊光繼續問:“那么,一旦老板的利益受到損害你們會不顧一切地維護,是吧?”
“是的,我們會的。”
“我們一定會的。”
楊光點點頭,在場下的中村先生也點點頭,對傭人們的回答十分滿意。
“阿諾,那我就不明白了……”楊光的語調一變,檢控官頓時感覺不妙。
“服部先生與中村夫人之間的往來十分頻繁,根據我搜集到的證詞顯示,服部先生光是進入狗場的次數就多達10次以上。”
“10次,若是以你們剛剛和中村先生所描述的場景來看,服部先生與中村夫人絕對,絕對不是第一次表現地如此曖昧。”
“那么,之前他們表現出曖昧的行為時,忠心耿耿的各位傭人們,你們在哪?”楊光的聲音突然高八度,像是一把尖刀刺進了傭人們的心里。
“看著自己崇敬的老板被妻子背叛,看著老板的生活受到了侵害,請問你們當時在哪?沒有一個人向中村先生舉報嗎?”
“你們都是瞎子嗎?”
“回答我!”
這最后的一句是沖著憨厚的男傭喊出的,一直十分板正筆挺的男傭整個人嚇得一激靈,渾身開始直哆嗦。
“這里是神圣的法庭,你面對的是公正嚴明的法官和幾十雙雪亮的眼睛,你在法庭上所說的每一句話將會作為呈堂證供,你的一一行都將鐫刻入你的人生軌跡乃至靈魂深處,作為上帝審視你這個人的依據。”
“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你們為什么當初不制止服部先生和中村夫人的曖昧行為?為什么不第一時間告訴中村先生?”
楊光的目光像熊熊火炬一般炙烤著男傭,豆大的汗珠已然從男傭的額頭開始傾瀉。他渾身都打起了擺子,一種劇烈的煎熬在折磨著他。
“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之所以你們之前不制止,是因為服部先生和中村夫人一直都是正常的往來對不對!服部先生和中村夫人從來就沒有逾越的行為,對不對!”
“原本只是中村夫人和至交好友甚至可以說是一位長輩的正常交往,在狗場的每一次接觸里都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沒有陰暗沒有躲藏沒有避諱,作為傭人多久沒有看到中村夫人露出開心的笑容了,你們也是樂于看到女主人心情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