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區警報剛響完不到兩分鐘，姜昭就到了。

她翻上圍墻時，守衛正舉槍對準一個爬在鐵絲網下的黑影。那人半邊身子血糊糊的，右腿從膝蓋往下只剩白骨，腐肉掛在上面晃蕩。聽見腳步聲，他猛地抬頭，臉上全是泥和血，眼睛卻亮得嚇人。

“妍妍……救我……”

姜昭站在墻頭沒動。

風把他的聲音吹得斷斷續續，但那句“妍妍”還是聽得清清楚楚。她低頭看著他，腦子里閃過一段記憶——原主死前最后十分鐘的監控畫面。李浩就在現場，站在隊友旁邊笑，手里還拿著她的身份卡。

現在他爬回來了。

“放他進來。”姜昭說。

守衛愣了一下，“他被咬了！會變異！”

“我說，放他進來。”

鐵門打開一條縫，李浩像條狗一樣蹭著地爬進來，嘴里還在喊“妍妍”。等他爬到姜昭腳邊，伸手想抓她褲腿時，姜昭一腳踩在他手指上。

咔。

骨頭裂了。

“啊——！”李浩慘叫，縮手蜷成一團，“你干什么！我是來投誠的！我知道7區的秘密！我能幫你！”

姜昭蹲下來，盯著他的臉：“你知道我最討厭什么嗎？”

李浩喘著氣，眼淚鼻涕混在一起，“你……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你救我……我可以當臥底……可以去殺7區的人……”

“我說過，我最討厭別人叫我‘妍妍’。”姜昭站起身，靈鞭從袖中滑出，蛇一樣纏上李浩的腳踝，“原主的名字是姜昭。你從頭到尾，都沒記住過。”

話音落，她手腕一抖。

靈鞭發力，直接把李浩整個人掄了起來。他在空中甩了一圈，腦袋朝下砸在地上，又像破布袋似的被拖著走。

地面刮得他滿臉是血。

“去焚化爐。”姜昭邊走邊說。

守衛沒人敢攔。程岳遠遠看見，只皺了下眉，沒說話。

焚化爐在基地西北角，平時燒尸體用。這兩天剛修好，火口通紅，熱浪撲臉。姜昭走到爐前，松開靈鞭，任李浩癱在地上抽搐。

“求你……我真的知道情報……7區有內鬼……他們準備突襲……”李浩一邊咳血一邊說，“我可以指認……我可以當證人……你不能這么對我……我們以前……”

“你們以前？”姜昭冷笑，“你拿走我任務積分那天，怎么不說我們以前？你把我推進尸群的時候，怎么不念舊情？”

李浩張嘴還想辯，姜昭抬腳踩住他喉嚨。

“閉嘴。”

她低頭看他，眼神一點都不冷，反而帶著點笑。

“你知道為什么我能活到現在嗎？不是因為心軟，是因為從不信任何人說的話。尤其是——快死的人。”

李浩瞳孔猛縮。

“你聽好了。”姜昭彎腰，把他腦袋拎起來，直對著爐口，“原主被你們四個圍在巷子里，割了動脈，扔進污水溝。她臨死前看了你最后一眼，你做了什么？你轉身就走，連她名字都沒喊一聲。”

她頓了頓，“現在你叫我妍妍，跪著求我救你？”

“我不救渣男。”

話音落，靈鞭再起。

這次直接卷住他腰，高高提起，頭下腳上，往爐口送。

“不要！我不想死！我還有用！我可以——”

爐門自動開啟，烈焰翻滾而出。

下一秒，李浩整個人被塞了進去。

“啊啊啊啊——！！！”

慘叫只持續了三秒。

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接著是皮肉燒焦的滋啦聲。他手腳亂蹬，踢到爐壁，火星四濺。五秒后，身體開始塌陷，腦袋最先融化，眼球爆開，嘴巴張到最大，卻再也發不出聲音。

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