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墨石與融雪露相碰濺出的水珠,像顆凝縮的時空球——水珠里的“圓”形域標緩緩轉動,標著“輪回海”三個字,字周圍纏繞著無數根透明的線,線的兩端分別連著不同的場景:有青云宗灶房的舊景,石婆婆正往灶里添柴;有萬香宴的盛況,各族生靈舉著串歡笑;甚至有未來的模糊影像,個小娃娃舉著串,對著星空喊“槐丫姐姐”。
“這水珠……是把過去未來串成了線?”老陽盯著水珠里的場景,“輪回海能讓串香跨時空?怕是烤串得先搞懂‘昨天今天明天’的火候。”
靈貓對著水珠paw了paw,水珠里的線突然晃動,過去的灶房影像里,石婆婆的手頓了頓,仿佛感覺到什么;未來的娃娃影像里,小娃舉著的串突然亮了亮,像在回應。槐丫摸著水珠微涼的表面,突然想起循環界的輪回串:“時間再變,暖香不變,就像去年的串芽能烤今年的串,未來的香也能暖現在的心。”
味流船駛入“輪回海”時,海面像塊巨大的琉璃,映著無數流動的光影——那是不同時空的串香記憶。“輪回靈”們穿著繡滿鐘表紋樣的衣袍,舉著串在海面上行走,他們的串簽是根“時空針”,能刺破海面,釣起過去或未來的香魂碎片,混進自己的串里烤。
“是‘時差劫’。”一個舉著“憶舊串”的輪回靈長老說,他的串上串著片干枯的野菊,是五十年前烤過的,“我們能嘗到過去的香,卻摸不到當時的人;能聞到未來的味,卻等不到那時的暖,串香成了念想,也成了牽掛,烤著烤著就苦了。”
他指著海面一個模糊的影像:個年輕靈舉著串,對著空無一人的石凳流淚,“那是他在烤過世愛人最愛的串,香是對的,人卻不在了,這香再暖,也帶著澀。”
槐丫往海面架起烤爐,從貨艙里取出塊“舊灶土”——是當年青云宗灶房的土,又抓了把“新麥種”——是萬香堂剛收的,混在一起揉成面團。面團在火上慢慢膨脹,表面浮現出流動的紋路,像時間在上面游走。
“這叫‘跨世串’。”她舉著串對輪回靈們說,“過去的香別光用來懷念,想想當時的暖;未來的味別只用來期盼,帶著現在的笑去等。把昨天的灶土、今天的火、明天的麥種烤在一起,串就成了連接時空的橋。”
她先釣起段過去的香魂——是石婆婆教她烤第一串野菊餅的記憶,混進面團里,烤出的串帶著焦邊的苦香;又釣起縷未來的香息——是萬香堂小娃娃烤串的甜香,裹在串外層,烤出的串甜苦交織,像段完整的人生。
“嘗嘗?”槐丫把串遞給那個對著空凳流淚的年輕靈。年輕靈咬了一口,過去的苦香里,突然品出當時愛人笑著搶串的甜;未來的甜香中,仿佛看到自己帶著孩子來這石凳旁烤串的暖,眼淚還掛在臉上,嘴角卻慢慢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