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芽信香里畫的“霧凇原”,像被撒了把碎銀——整片原野覆蓋著蓬松的霧凇,每根草、每片葉都裹著層晶瑩的冰絨,風一吹,銀霜簌簌往下掉,像天上在撒糖。最奇的是烤串時,星肉剛架上火,周圍的霧凇就會自動飄過來,在串上裹出層“銀紗”,烤熱后銀紗融化,竟滲進肉里,帶著股“冰絨融雪的清甜”。信香角落畫著個舉著銀串轉圈的小人,睫毛上沾著霜,旁邊寫著:“這里的雪會給串穿婚紗!烤化了比冰封獄的冰釀還甜,靈貓追著霜渣跑,像在吃天上的糖!”
“這原……是串香界的冰雪婚禮現場?”老陽對著信香呵出白氣,仿佛能接住飄落的霜渣,“連霧凇都懂給串披嫁衣,怕是烤串得先練‘接霜功’,不然銀紗落太快,串還沒熱乎就禿了。”
靈貓對著信香里的銀串直撲,爪子穿過虛影時,竟真的帶起片細碎的霜花,落在鼻尖上涼絲絲的,逗得它用舌頭舔個不停。槐丫看著信香上結著霜花的字跡,想起冰封獄的寒韻串,忍不住笑:“傻丫頭,霧凇不是在給串穿婚紗,是想讓你知道,連最冷的雪,都藏著顆想甜你的心呢。”
味流船駛入霧凇原時,船身被霧凇裹成了艘銀船,舷窗上凝著層冰花,圖案竟像串香藤的紋路。原上的“霧凇靈”們穿著白毛邊的厚袍,手里拿著“接霜網”,網眼是細香藤編的,能接住飄落的霧凇,他們烤串時不急著點火,先讓串在雪地里滾一圈,裹足銀霜才上架,說這是“請雪神賜甜”。
“是‘融甜劫’。”一個捧著銀炭爐的長老說,他的串剛烤化銀紗,肉里滲出蜜色的汁,“霧凇原的霜能融‘甜魂’——你對雪溫柔,它就給你綿密的甜;你嫌它冷,它就回你冰碴的澀。多少靈舉著串往火上湊,銀霜還沒沾牢就化了,結果串淡得像白水。”
他指著阿芽滾串的雪坡:小丫頭正抱著串星麥餅在雪地里打滾,銀霜沾了滿身,餅上裹的銀紗厚得像層棉被,她卻笑得直不起腰,喊著“雪神快賜甜!”滾著滾著腳下一滑,連人帶串摔進雪堆,銀紗碎成星點,像場迷你雪煙花。
“這叫‘冰絨串’。”槐丫走到阿芽身邊,撿起塊沾著銀霜的星肉,放在掌心慢慢焐,銀霜融化時,肉里竟滲出絲甜味,“你看,雪不用烤也會甜,關鍵是你得等它愿意化給你看。”
她把星肉串在香藤簽上,沒有直接點火,而是舉著串在霧凇樹下站著,讓飄落的銀紗自然落在串上,等銀霜積得夠厚了,才湊近銀炭爐,用溫火慢慢烘。銀紗融化時發出“滋滋”的輕響,像雪在小聲笑,烤出的串外熱里涼,甜得綿密,帶著股“雪后松針的清冽”。阿芽學著她的樣子,舉著串站在樹下接霜,這次沒急著滾雪坡,看著銀紗一片一片落在串上,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
“原來慢慢等,銀紗會自己來!”阿芽舉著串喊,銀霜在她掌心的溫度下微微融化,串尖滴下的水珠落在雪地上,竟砸出個小小的甜圈,引得霧凇靈們都圍過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