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芽信香里畫的“花雨澗”,像被打翻的胭脂盒——整片山澗飄著紛飛的花瓣,粉的桃、白的梨、紫的藤蘿,鋪得地面像層厚厚的花毯。最奇的是烤串時,星肉剛架上火,周圍的落花就會自動聚過來,在串上裹出層“花衣”,烤熱后花瓣融進肉里,帶著股“被春天吻過的柔香”。信香角落畫著個舉著串轉圈的小人,頭發上纏著花瓣,旁邊寫著:“這里的花會給串做嫁衣!烤好的串能引來蝴蝶,靈貓追著蝶兒跑,毛上沾的花粉比串還香!”
“這澗……是串香界的花朝節現場?”老陽對著信香扇了扇,仿佛能聞到花瓣的甜香,“連烤串都得沾點桃花運,怕是得給烤爐插對紅綢花,圖個花好月圓。”
靈貓對著信香里的花雨撲騰,爪子在艙壁上拍出串粉白的印子,竟和飄落的花瓣軌跡重合了。槐丫摸著信香上沾著的花汁,想起霧凇原的冰絨串,突然覺得:“最柔的花,和最烈的火、最冷的雪一樣,都能釀出獨一份的暖,就像春日里的微風,不疾不徐,卻能吹綠遍野。”
味流船駛入花雨澗時,船身被花瓣裹成了艘花船,舷窗外的落英像條流動的彩河,映得艙內一片繽紛。澗里的“花靈”們穿著綴滿花瓣的衣裳,舉著“芳串”在花樹間穿梭,他們烤串時會對著花神碑拜三拜,說是“請花魂賜香”,拜完再烤,串上的花香能留存更久。
“是‘釀芳劫’。”一個捧著花炭爐的長老說,他的串上纏著圈紫藤花,烤出的星肉泛著淡淡的紫暈,“花雨澗的花魂認‘惜花人’——你對落花溫柔,它就給你纏綿的香;你踩花折枝,它就回你寡淡的澀。多少靈為了湊花衣,捋禿了半棵桃樹,結果烤出的串帶著股怨氣,連蝴蝶都不待見。”
他指著阿芽所在的桃樹下:小丫頭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落在泥里的花瓣撿起來,吹掉塵土放進竹籃,嘴里念叨著“別臟了”,她的串架在火上,周圍的桃花像有靈性似的,紛紛揚揚落在串上,裹出層厚厚的粉衣,比旁人的都要鮮亮。
“這叫‘芳魂串’。”槐丫走到阿芽身邊,撿起片沾著露水的梨花,輕輕放在星肉上,“你看這花,它落得再輕,也想被好好待,就像串香里的暖,再淡也能潤人心。”
她把星肉串在桃木簽上,沒有急著點火,先讓花瓣在肉上靜置片刻,等花汁慢慢滲進去,才用文火慢慢烤。花瓣卷曲時發出“簌簌”的輕響,像花魂在低語,烤出的串外香里嫩,甜得纏綿,帶著股“雨后桃花的清潤”。阿芽學著她的樣子,把撿來的落花輕輕鋪在串上,這次沒去捋樹上的花,看著花瓣一片一片溫柔地落在串上,眼睛亮得像含著星子。
“原來好好待花,花會自己來!”阿芽舉著串喊,花瓣在火溫下微微蜷縮,串尖滴下的花汁落在花毯上,竟催開了朵小小的新花,引得花靈們都圍過來看。
槐丫教大家做“花釀醬”——用花雨澗的“花露”(花瓣凝結的露水)拌上搗碎的花蜜,再封進陶甕里發酵七日,醬會像蜜糖般稠滑,抹在串上裹花衣,烤時花香會融得更透,花瓣化后,肉里會帶著層綿密的花香,像“會流蜜的春”。她還在澗中心搭了座“惜花臺”,臺上種著四季花樹,串香放在花樹下烤,不用火烤也能染上花香,適合怕燙的小靈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