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怎會不知,在這場圖謀之-->>中,我與納努克皆為執棋之人,」蟲母將自己埋入星期日的懷中,祂的指尖隔著衣料觸碰到星期日緊實的腰側,「只有孩子們未知的命運才會讓我落淚。」
「你的棋局,便是我的戰場,」星期日回想起蠹星背面已然全線備戰的蟲族軍團,祂伸手護住蟲母的后腦,將愛人輕輕壓向自己的身體,「我能做些什么?」
「……你能做的,就是繼續相信我。」
蟲母沉默了片刻,那雙沾染過千億年母性與星辰哀思的眼眸半闔著,在星期日懷中低聲呢喃,祂語氣溫柔,卻藏著某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哪怕我親手安排了塔伊茲育羅斯被放逐的命運,也哪怕我從一開始就明白,那些愛著我的孩子們,終將因我的抉擇而傷痕累累。」
「祂們不會怪你,」星期日收緊了懷抱,祂的羽翼緩緩展開,在身后如星輝般延展,宛如為懷中的愛人遮擋這片即將落入長夜的天幕,「但,祂們和我一樣,我們都怕你獨自承受得太久。」
蟲母的身體微微一顫,像是終于從某種遙遠的責任中抽身,祂將臉貼在星期日胸前。
就好像這一瞬間,祂并不是需要承載繁育命途的星神,而只是一個疲憊至極,渴望被王蟲愛護的族群母蟲一般。
「我希望你們能擁有自由大笑的權利,」蟲母把玩著星期日修長的手指,而那昂貴的手套早就被祂摘下,不知道扔到了哪里去,「這片寰宇中的歡笑聲,已經被那家伙霸占了太久了。」
星期日與蟲母十指相扣,繁育與毀滅,這兩條命途表面上對立,實則互為循環的兩極,而蟲母與納努克又都是極為溫柔的存在。
祂蹙起眉,金色的雙瞳中盡是擔憂和一種愧疚于自己如此弱小的委屈:「我才剛剛擁有你,可……我好像馬上就要失去你了。」
蟲母保持著與自己的愛人十指相扣的姿勢,而祂原本抱著環兒的另一只手輕輕的撫上的星期日的眼角,臉頰,脖頸,最后停留在星期日的心口處。
「這一點你毋需擔心,我不會輕易的就離你而去,祂不敢讓自己贏下這場棋局。」
隨著蟲母說出這句話,細密而輕巧的吻就不停的落在蟲母臉上,最后,星期日的氣息停留在蟲母的唇上,就好像是在等待最后的宣判。
蟲母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唇貼了上去,同時,柔軟細膩的氣息也向那一直克己的秩序縈繞過去,旋即被卷入,貼附,最后緊緊的纏繞在一起。
星期日向來溫和,也向來克制,但在蟲母唇瓣輕輕貼上來的那一瞬,祂第一次,在秩序的壓制下,將祂對愛人的渴望以親吻的形式宣泄出來。
那并非熾熱也絲毫不蠻橫的吻,猶如一場被壓抑太久的星海引力,似乎自宇宙初始那刻便已悄然生長,卻從未有機會完整釋放的情感洪流。
柔軟的觸感,溫熱的吐息,交疊的指節,還有兩顆心在彼此靠近時悄然共鳴的頻率。
蟲母原本只是靜靜地接受這份親密,可隨著星期日的手掌沿著祂的后頸輕撫,吻意愈發深沉,那股來自秩序本源的綿長與堅定,也將祂一步步牽引入那無法抽身的柔情之中。
蟲母微微顫了一下,指尖下意識地收緊,那是在回應,回應這場無聲而綿延的情緒交纏,回應這份來自王蟲的引導,也回應那句早該說出口的愛意。
黯暉界的風雪仿佛也在這一刻停滯了,星海無聲,蟲巢寂靜,唯有那對相擁的身影在星神未曾注視的角落緩緩交融。
良久,唇瓣分離,蟲母輕輕喘息著,祂靠在星期日身上,星期日也能看到蟲母亮得像是蠹星冰原最深處未曾融化的星光的那雙異瞳。
「星期日……」蟲母低聲喚了一句,祂沒有繼續說什么。
而星期日也沒有過多的回應,祂只是將額頭貼在蟲母眉間,輕聲呢喃:「我在。」
一切都是為了更盛大的繁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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