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掌柜的臉上難得的現出了些許落寞的神色,“我孤身一人,過年和往日也沒有什么不同。”
覃初柳從未聽鄭掌柜說起家里的事情,但是看那鄭掌柜的年紀,又不像是沒有家事的。
正不知道說什么的時候,鄭掌柜已經掩飾好情緒,淡淡笑道,“原本是打算去京城給老太太祝壽的,只是京城那邊來了消息,今年老太太想清靜些,就不見各地的管事了。不去也好,我也省得折騰這一趟了。”
鄭掌柜強顏歡笑的模樣覃初柳看了著實心疼,想了想便提議道,“鄭掌柜,若是不嫌棄,不若您就留下來跟我們一塊兒過年吧人多也熱鬧不是!”
“好啊,”鄭掌柜回答的很快,幾乎是覃初柳話音剛落,他就給出了答案。再看臉上的笑,哪還有一點兒強裝的模樣。
覃初柳心下狐疑,不對,鄭掌柜這個反應不大對勁兒。
正巧這時,高壯大步走了進來,臉上是掩也掩不住的笑意,“掌柜,東西都卸完了,小廝我已經打發回去了,我已經和他說好了,明天再來接咱們。”
說完,就見鄭掌柜對他擠眉弄眼,臉上的肉也跟著一抽一抽的,高壯不明所以,以為是自己辦了錯事,“難道柳柳不讓我們留下過年那我現在就去追馬車!”
說完,就要往外跑。
覃初柳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看著鄭掌柜吃了蒼蠅似的表情,很不客氣地笑了起來。
鄭掌柜氣急敗壞地喚住高壯,“莫追了,莫追了,柳柳已經答應了!”
高壯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尷尬地站在門口。
覃初柳笑完,趕緊給高壯解圍,“高叔,快來喝杯茶,剛才鄭掌柜已經和我說好了,你們就放心留下來,咱們一起更熱鬧。”
家里一下子多了兩個人,確實是熱鬧了不少。特別是每次高壯出現在院子里,總免不了上演一出人狼大戰——眼神大戰。
不知為何,隼就是見不慣高壯,每次見了他,總要瞪著狼眼看他,那樣子就像高壯和它有血海深仇似的。
覃初柳看不下去,便問谷良,“你有什么辦法讓隼不這樣對高叔沒有”
谷良掃了一眼高壯,他也不喜歡高壯,見到的第一眼就不喜歡,興許是習武之人對于旗鼓相當的對手本身就有一種不能相融的情緒。
這種情緒在知道覃初柳知道他會武是鄭掌柜提醒的后,就更加強烈了。
鄭掌柜不會功夫,自然看不出他是會武的,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了,指定是這個高壯大嘴巴!
谷良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兒,有了主意,“要不這樣,我和高壯打一架,他若是打贏了我,隼見我都不是他的對手,指定不敢惹他了。若是他沒打贏我,隼自然也懶的理他了。如何”
還不等覃初柳回答,高壯便應了下來,他早就想和這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臭小子打一架了。
不過,他心里也知道,谷良的功夫在他之上,想要取勝,必然要取得先機,速戰速決。
前院亂七八糟的事物太多,還有牛、鹿啥的,覃初柳怕誤傷它們,便讓他們去后院兒打,后院兒也夠寬敞。
戚老頭兒幾個也不著急做飯了,都去后院兒看兩人打架。覃初柳忽然覺得,眼前的好似不是高手過招,倒像是街頭雜耍。
正想著的時候,高壯大喝一聲,已經率先動起了手,騰挪轉移,兩道高大的身影在空中地上打的難解難分。
他們的動作太快,根本看不清什么招式動作,覃初柳看得眼花繚亂,又覺得高手打架還不抵街頭雜耍好看呢。
圍觀的人里,只有小河看得津津有味,少年人心中都有一個英雄夢,最是羨慕佩服那些拳頭硬實人。
打了有一刻鐘,他們的動作才漸漸慢下來,覃初柳終于看出了些端倪,谷良還很輕松,呼吸也很勻稱,倒是高壯,已經粗喘起來,額頭上也有汗珠滲出。
高低已現!
果然,下一刻,高壯一拳捶向谷良的胸口,谷良不躲不避,伸手捉住了他的拳頭,同時腳下一蹬,翻身踹到高壯的胸口。
高壯吃痛,向后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站穩,而谷良在地上轉了圈兒,笑對高壯,抱拳,“承讓!”
高壯氣結,卻也心服,他確實功夫不如人。
這邊比武剛剛停手,忽聽前院有一孩童糯糯的聲音問道,“柳姐姐,你在家嗎怎么都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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