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姐姐叫她柳姐姐的小孩兒……
一個名字和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兒馬上浮現在腦海。
“是小少爺,是小少爺的聲音,小少爺來了……”鄭掌柜興奮地說著,然后便往前院兒跑。
覃初柳緊隨鄭掌柜來到前院兒,就見她家小院兒門口破舊的木板門邊,站著一個身姿挺拔,素衣翩躚的溫雅男子。
他的身邊,還立著一個圓墩墩的小絨球,看到她過來,那小絨球便興沖沖地跑了過來,一頭扎進她懷里,差點把她撞翻。
“柳姐姐,終于見到你了,我都想死你了。”說著還用他毛茸茸的小腦袋蹭了蹭覃初柳的下頜。
“姐姐也想你”,百里征太過熱情,覃初柳有些受不住,把他推離開一點兒,“外面太冷了,進屋來吧。”
百里征被推離開覃初柳的懷抱也不生氣,乖覺地牽過覃初柳的手,回身招呼百里容錦,“爹,柳姐姐說外面冷,讓咱們進屋呢。”
百里容錦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媳婦還沒娶到手呢,親爹就要忘到腦后了。
覃初柳朝百里容錦笑笑,做了個請的手勢,“少東家,快進屋去吧。”
百里容錦笑著點了點頭,卻并沒有往屋里走,而是轉頭對跟過來的小廝道,“你們先去永盛酒樓落腳,明日來接我們就好。”
還不等覃初柳說話,鄭掌柜就樂得直拍手,“哎呀,太好了,少東家也留下過年,咱們這個年可要熱鬧了。”
是啊,熱鬧了,覃初柳心道,這尊大佛都來了,能不熱鬧嗎。
興許是百里容錦渾身的氣勢使然。雖然他對誰都溫雅有禮,但是戚老頭兒他們在他面前還是十分拘謹。
覃初柳不想讓他們不自在,便讓他們該干什么干什么去了,只自己留下招待百里容錦。左右還有鄭掌柜在,也不會冷場。
其實,應該說有百里征在,根本不會冷場。
百里征進到屋里,脫了厚厚的裘皮大氅,整個人靈便了不少。他就像是覃初柳的小尾巴,她去哪里,他就跟著去哪里。
覃初柳給百里容錦泡了茶,又端了糕點,便端端正正地坐在炕上。百里征便也端端正正地坐在她身邊,歪著頭看他。
被這樣小小的人兒一瞬不瞬地看著,覃初柳很快便紅了臉。
再看對面的百里容錦和鄭掌柜,眼睛只盯著茶碗看,根本就沒有要給她解圍的意思。
事實上。對面的兩個人巴不得他們多多互動,他們好看熱鬧呢。
沒辦法覃初柳只好自救了。
“少東家,你們怎么來了不是應該留在京城過年嗎”
百里氏這樣的大家族,過年這樣的大節日怎么會不在一起過,像百里容錦這樣帶著兒子出來單過,似乎不大好。
而且,不是正月還是百里家老太太的生日嗎。生日的時候兒子孫子都不在,這也不象話吧。
百里容錦的臉上現出晦澀難明的笑來,低頭輕輕喝了一口茶,才淡淡開口,“百里家人那么多,少了我們兩個也不少!”
覃初柳知道自己問到了不該問的問題。趕緊轉移話題,“少東家和小少爺有什么想吃的沒有,我讓戚姥爺給你們做,他的手藝很好,一般的菜色他都能做。”
說到吃。百里征來了興致,扯著覃初柳的衣袖便道,“柳姐姐,我要吃酸菜燉魚,酸菜炒肉……”啪啦啪啦說了一堆,覃初柳一個也沒記住。
對著百里征干笑兩聲,“小少爺……”
“柳姐姐為什么叫我小少爺,我叫你柳姐姐,你不是應該叫我征弟弟嗎還有,你也不應該叫我爹少東家,只有給我爹干活的人才叫他少東家呢。”小孩子童無忌,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卻把秦初柳問住了。
她想說,她確實是個百里容錦干活的啊,叫少東家不是正好至于征弟弟,太過別扭了,她可叫不出口。
正想著如何回答百里征的問題才合適的時候,百里容錦開了口,“征兒說的是,柳柳你太客氣了,不若,你隨我喚征兒,便叫我百里叔叔,可好”
這樣最好!覃初柳送給百里容錦一個大大的笑容,繼續剛才的話題,“征兒,家里食材有限,恐怕你說的不能樣樣都做,但是只要條件允許,戚姥爺定然滿足你。”
百里征聽到覃初柳叫他“征兒”已經樂的不行,哪里還管吃的是什么。
之后,百里容錦就和鄭掌柜說起了生意上的事,覃初柳也聽不懂,見百里征也無甚興趣,便帶著百里征出來玩兒了。
此時谷良和高壯正在院子里比比劃劃,經過剛才的比試,他們的關系緩和了不少,開始討論起武學問題了。
小河蹲在一邊,一臉艷羨地看著他們兩人。還有隼,就趴在小河身邊,卻不時抬頭,用眼睛瞟一瞟高壯,那眼神兒,絕對的冷艷高貴,好似一點兒沒把高壯放在眼里。
覃初柳帶百里征看兔子,百里征十分喜歡白白的、軟軟的兔子,學著覃初柳的樣子給兔子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