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這會兒,蘇瞻一直在忙一樁軍餉貪墨案。
那貪官卻在自首前夕,一家老小被人滅了口。
兇犯在犯官宅中留下不少痕跡,卻連夜奔逃。
蘇瞻借著蛛絲馬跡很快找到兇犯蹤跡,不出五日,便將人抓捕歸案。
也因此得了圣上的賞識,徹底坐穩了首輔之位。
也不知阿澈出城做什么去了,一連兩日都不在府中,難道跟那樁貪墨案有關?
上輩子,阿澈與蘇瞻在朝中分庭抗禮,各種作對,也破了不少大案要案。
若他搶了蘇瞻的功勞,那蘇瞻豈不是要被氣死?
薛檸心下感動,抱著小貓,身子下意識往他身邊靠了靠。
連日來陰霾的心情,終于撥云見日,疏朗起來。
“對了。”
薛檸被男人乍然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
一顆心咚咚的沒了章法,“阿澈,怎……怎么了?”
她還以為他睡著了,正想著偷偷在他身邊多待會兒,免得他今晚又不在濯纓閣安置。
李長澈抬起濃密的長睫,眸光晦暗地看薛檸一眼。
薛檸臉上尷尬,悄悄挪動屁股,紅著臉往旁邊坐。
李長澈嘴角微揚,目光凝著薛檸泛紅的小臉兒,“上次你同我說,要給我納妾的事。”
薛檸心神一緊,不知他為何突然又提起這事兒。
但想著夫妻哪有隔夜仇,這么久了,她也確實該同他好好認個錯了。
“上次的事,是我口不擇,說得不對,阿澈,我跟你賠禮道歉,你別放在心上……我知道你現在剛剛入仕,不該這么早納妾,免得落人口舌,更何況,嫣然郡主的母親是大長公主,身份高貴,也不可能給你做妾,所以這幾日我已經仔細想清楚了,此事,只能暫時擱置,嫣然郡主那里,我會親自去跟她說清楚的。”
小姑娘態度端正,神色認真。
李長澈委實說不出什么生氣的話來。
只挑起眉梢,道,“我想說的是,我可以納妾。”
薛檸愣了一下,腦子里嗡了一聲,呆呆地看著他,以為是自已沒聽清,“你……你說什么?”
李長澈笑道,“我說,我同意納妾。”
薛檸早料到會有這一日,心里莫名一酸,又飛快抬起眸子,露出個茫然的淺笑,“那……”
李長澈依舊望著她干凈的眼,“不過,此事需要我喜歡的人同意。”
薛檸視線下滑,下意識落在他腰間的金鑲玉長命鎖上。
意識到他這是在同自已坦白,她不知所措地笑笑。
她雖是李長澈妻子,卻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外人”。
他納不納妾,根本由不得她來插手。
畢竟,她只是他的妹妹而已。
先前是她太自作多情,才惹得男人不高興。
她說不出自已心底是何種滋味兒,只覺苦得像吃了黃蓮。
但她不能哭,不能痛,還乖巧地對男人揚起一個笑,“好啊,阿澈,你決定好了,告訴我就行。”
李長澈將她低垂的眸光盡收眼底,淡道,“我喜歡的人,你應當知道是誰罷?”
薛檸乖巧點頭,酸澀涌上心頭,又被她狠狠壓下,“知道的。”
李長澈道,“回頭,你去幫我問問。”
薛檸心口堵得難受,“我嗎?”
李長澈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