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檸無措道,“哦……好。”
李長澈見她眉目呆愣,眸子里水光瀲滟好似要哭出來一般,微微一笑,“我休息一會兒,到了侯府,你叫醒我。”
“好……”
薛檸徹底沒了睡意,也知道自已不該吃醋,不該傷心,應該祝福。
但她就是高興不起來。
心臟好似被人狠狠揉捏著,難受得呼吸困難。
馬車很快回到了鎮國侯府。
她渾身提不起力氣,下馬車時,差點兒摔倒在地。
還是李長澈抓住了她的手臂,她才堪堪站穩。
“想什么,這么出神?”
“沒——”薛檸搖搖頭,吸了吸鼻子,眼睛隔著一層水霧,看他的臉也模模糊糊的,她勉強笑了笑,“沒什么,可能是昨夜沒睡好,身子有些疲累,回去睡會兒就好了。”
李長澈伸出大手,探了探她的眉心,“沒發燙。”
薛檸扯開嘴角,喉嚨澀澀,“我真的沒事。”
李長澈沒說話,打發了李長樂,帶著她往濯纓閣走。
回到院中,寶蟬與夏闌幾個丫頭忙碌起來,又是燒熱水,又是準備晚膳。
薛檸還以為他要繼續宿在書房,走進內室將外襖脫下,等她出來時,卻發現男人還靠在矮榻上休息。
她一時尷尬的站在屏風旁,身子往后縮了縮。
他如此明自已喜歡的人,定然是與嫣然郡主說好了什么。
不過他不肯多解釋,她也不敢主動去問。
畢竟是人家二人之間的事兒,她再打探,只不過是徒增傷心難過而已。
反正等嫣然郡主入了府,阿澈自會提前告知她。
而她到底是和離還是如何,他總會替她安排好的。
她所求的,不過這一世的逍遙自在不是么。
日后,不管她人在哪里,她都會真心祝福嫣然郡主長命百歲,與李長澈白頭偕老的。
薛檸深吸一口氣,將那滿心的酸澀與苦楚壓在心底,笑了笑,走過去,“阿澈,你今晚還要去書房嗎?”
男人睜開眼,捏了捏眉心,“不去了,今日宿在這里。”
沒有薛檸在身邊的每一個夜晚都是孤獨寂寥的。
從前也不是沒有一個人睡過。
但自打薛檸嫁給他后,他是再也離不開她了。
哪怕她什么都不做,只乖乖的躺在被窩里睡懶覺,他心里也格外安定。
前幾日他不愿回濯纓閣,并非不想她。
只是擔心從她嘴里再聽到什么和離休書納妾之類的話,為自已平添怒火。
如今,他又給她帶了一只“孩子”回來。
只要她用心照顧,日后定不會輕易離開鎮國侯府這個家。
“我先去沐浴,檸檸,你看看如何安置阿黃。”
薛檸哪還敢有什么遐思,只當男人是真累了,忙叫人給他準備熱水,又替他準備好換洗的衣物。
李長澈揉揉她的發頂,起身走進凈房。
薛檸呆呆站在原地,神情恍惚許久,才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
她只是妹妹而已,替哥哥問問嫂嫂要不要納妾是應該的,她在這兒低落個什么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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