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抓到了人,蘇禾兒自然不肯輕易放過。
她一聲令下,阿牛阿田兩人,便拿著她自制的“刑具”上來。
幾人七手八腳把那人抬到椅子上,四肢全用繩子捆綁起來,兩個小孩兒則一邊一個,脫了那人的鞋子,掏出一根羽毛,對著他的腳心,一頓狂掃。
這刑罰雖然并不嚴苛,但也足夠讓人痛苦。
那人的腳心被羽毛一刺激,立馬哈哈大笑起來,不多時,眼角便涌出淚水。
眼看時機成熟,蘇禾兒這才悠悠開口。
“說不說?”
那人被逼的急了,眼淚不住地往下掉,肚子也疼得厲害,這才松了口。
“我說!我說!”
蘇禾兒一抬手,阿田阿牛二人立馬停止動作,兩根羽毛卻如兩座大山一般,豎在男人眼前。
他吞了口唾沫,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開了口:“是,是有人要我來縱火,要燒了你們一家子!”
在場眾人,除卻蘇禾兒與阿渲外,都瞬間變了臉色。
縱火殺人,這可是大罪,若被查處,是要賠上性命的!
明知冒著這么大的風險,還能讓此人心甘情愿為他辦事,可見這幕后之人,給了多少安家費。
李氏黑著臉,問蘇禾兒道:“禾兒,這樣心思歹毒的人,如何處置?”
“嫂子你別急,咱們先從他嘴里套套話,說不準,能套出那幕后主使的身份呢。”
大林氏思慮周全,卻被蘇禾兒一票否決。
“指使他的人,不必問也知道是誰,在他身上下功夫,無疑是浪費時間。”
“禾兒,你的意思是……”
李氏心中已有猜測,可她卻不敢相信。
只是為了利益,能做到買兇殺人的地步?實在太過荒謬!
再加之,徐海雖官職不大,卻是這沙地城的父母官,常道,強龍干不過地頭蛇,蘇禾兒他們即便再有本事,也是無法與徐海角力的。
一來二去,李氏也不禁退縮了:“要不……就把他殺了,這件事,便就此算了,來日方長,等咱們有實力與之對抗再做反擊也不遲?”
蘇禾兒搖了搖頭,目光堅定。
“有人買兇殺人,咱們怎能不去公堂呢。”
她目光掃過被綁在椅子上的男人,眼底閃過一抹怨毒。
“若你想活命,該怎么說,你應該清楚。”
說罷,不等男人回應,蘇禾兒便叫上蘇家上下老小,前往官府。
幾個男丁將男人控制住,蘇禾兒則提著裙擺,拾級而上,拿起鼓槌,敲響登聞鼓。.xiumЬ.co
“咚——咚——咚——”
鼓響三聲后,才有衙役出來。
他見來人是蘇禾兒,臉上表情立即從錯愕轉為不滿,打著呵欠抱怨:“深更半夜,何人來此,竟敢打擾大人休息?”
見來人表情,蘇禾兒便坐實了心中猜想。
她緩步上前,微微欠身,用帕子擦了擦強擠出來的幾滴眼淚,哽咽道:“求大人救命呀!小女子正于家中安寢,忽聞犬吠,出門一看,才發現此人在我門口擺弄火石香油,看架勢,是要縱火殺人呢!”
男人棉布塞住了嘴,正欲爭辯,卻苦于說不出口,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響。
阿田看他不老實,照著他屁股踢了一腳,罵道:“老實點別動!”
蘇禾兒又哭喊起來,頗得了幾分趙氏真傳。
“官老爺呀!禾兒我一介女流,也不知做了什么事,竟招的旁人如此記恨,要置我一家老小于死地呀!”
聽著蘇禾兒那如喪考妣般的哭號,衙役也聽不下去了,忙不迭入內,去向徐海通傳。
“什么!”
正在床上安寢的徐海,聽來人如此通報,驚地立馬從床上支起身子,面上閃過一抹惶恐,說話也變得結巴了。
“你你你,你沒說本官正在休息么?”
“早說了,那蘇氏根本不聽,還哭得愈發厲害,見她架勢,似乎是今日大人不出去,她便不走了呢!”
衙役一頓添油加醋,使得本就心虛的徐海更加惶恐。
他忙披著衣裳起身,走到桌邊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茶水,試圖壓一壓心中恐懼,眼珠子不停地轉著,許久,才開口:“眼下也無法了,去,將人請進來,總不能真讓她鬧到天亮!”
衙役這才出門,帶著蘇禾兒一行上了公堂。
幾個官差都是臨時被拖起來的,個個兒哈欠連天。
蘇禾兒站在堂下,腰桿挺得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