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副動不動嘔血的病秧子的身子,終究是差了些,高門里應該也不會娶這樣的。
元策一頓,側頭就見姜稚衣掀開了簾子,顫顫眸子里安靜如水,又聽她道:“二堂兄給我的藥,我并沒有吃。”
元策臉色立馬一沉,不高興的瞇起眼看過去:“你不愿吃我給的藥?”
姜稚衣被元策冰涼的眼神看的有些承受不住,輕輕垂下眼眸,緩聲開口:“那藥不是我不愿吃,是丫頭給我吃時,全不小心掉進了水里,不能吃了。”
她的聲音有些模糊不清,每說一個字,都是一陣鉆心的疼。
元策咬了咬牙,手都氣得發抖,指尖動了動,瞧著姜稚衣這樣子到底又忍住了對她動手,彎腰靠近他,他的臉湊近她的臉前,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姜稚衣,你當我是個傻子是不是?”
姜稚衣對上元策近在咫尺的鳳眼,那眼里許是見過太多的死人,總是帶著一些玩世不恭的冷漠,瞇起來便有些可怕,像是下一秒就會被他扭斷脖子。
姜稚衣心內也有些心驚元策的眼神,那眼睛銳利又鎮定,好似不會服輸,誰與他對視都會敗下陣來。
她輕輕眨眨眼,袖口捂著唇,又咳出一絲血,輕輕喘息,眼神看著他:“二堂兄,我不想死。”
“我沒理由不吃。”
姜稚衣那句不想死,她咳在袖子上的血,還有她虛弱的聲音,無一不在挑動著元策緊繃的神經。
他從來沒有現在這樣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
他從旁邊丫頭的手里拿過帕子,有些氣惱,又有些粗魯的擦過姜稚衣的唇角,那氣惱的聲音更像是在氣自己,他緊緊捏著她的肩頭,看著她血色漫過唇角,惱道:“我信你行不行?”
姜稚衣聽著元策氣惱的聲音,看著他陰沉的臉色,垂下眼不再說話。
元策收了劍,又踢一腳跪在地上的林醫正:“還不快去開藥方煎藥過來,這回再治不好,就別呆在太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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