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截獲的軍中與地方糧商、鐵器鋪的密信往來，清晰地勾勒出一條條貪墨分贓的鏈條。

涉案金額之巨，涉及將校之多，遠超最初預估。鎮南將軍王賁、隴右節度使李崇，這兩位堪稱帝國柱石、戰功赫赫的邊軍大將，其麾下核心將領幾乎盡數卷入其中！他們利用邊防路遠、監察不易的漏洞，上下勾結，虛報兵員，克扣軍餉，倒賣軍械，中飽私囊，竟將國之邊陲重鎮，幾乎經營成了自家的私產！

“好，好得很。”秦明合上最后一份密報，聲音平靜得可怕，卻讓樞密使等人感到一股冰徹骨髓的寒意，“朕的虎賁之師，朕的邊防長城，竟被蛀空至此！”

他抬起眼，目光如實質的刀鋒：“王賁、李崇，可知情？參與幾何？”

樞密使深吸一口氣：“回陛下，據現有證據，王、李二將，縱未直接參與分贓，也難逃縱容包庇、失察瀆職之重罪！其麾下心腹所為，若無其默許甚至授意，絕無可能瞞天過海至此！且......聽風衛密報，二人近年來在各自轄地，廣置田產，營建別業，生活奢靡，遠超其俸祿所能及......”

“夠了。”秦明打斷他，眼中已是一片冰冷的殺意。

功勛？舊部？在腐蝕帝國根基的大罪面前，不值一提。

“擬旨。”秦明的聲音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

“鎮南將軍王賁、隴右節度使李崇，馭下不嚴，瀆職貪墨，罪證確鑿。即刻革去一切官職爵位，鎖拿進京，交樞密院、大理寺、都察院三司會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