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風拱手上前,“王妃。”
“把人帶下去看押好,任何人都不許探視。”
“是。”
時雨被帶下去后,白珂給主子奉了一盞茶,“王妃,屬下方才沒聽明白,為何這侍衛糾纏夏姐姐就能自保?”
“知夏是我的貼身婢女,滿府都知道我們之間的情分遠超主仆之情,倘若這兩人真的在一起,為了不讓知夏傷心,哪怕知曉了事情真相,我也定然不會下狠手,而是留下時雨一命。”
白珂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這個小侍衛的心機真夠深的,表面裝作對未婚妻愛的死去活來的模樣。
可為了活命,寧愿去和另一個女子糾纏不清。
這種人,分明就是自私自利,就算是被威脅的也不值得同情,還好夏姐姐足夠清醒,沒有被奸人迷惑。
“王妃,這事要告訴夏姐姐么?”
柳凝歌端起茶盞喝了一口,“遲早會知道的。”
“也是。”原以為終于有個人掏心掏肺的對夏姐姐好,沒想到只是另有所圖,真是令人唏噓,“王妃,方才只讓時雨承認了罪行,為何不問問他將糧食都倒賣去了何處?”
“不用問,本宮知曉糧食的去處。”連著兩日奔波,柳凝歌有些困乏,“阿珂,你先下去吧,等王爺回府讓他立刻來院子。”
“是。”
陰沉了數日的京都迎來了初雪,地面與屋檐披上了一層純白,秦禹寒下朝回府時,積雪已掩埋了半個靴子。
他推開半掩的門走進內室,榻邊炭盆燃的正旺,可惜窗戶并未關嚴實,寒氣絲絲縷縷滲進來,驅散了大半的暖意。
“嗯?”昏昏沉沉睡了一覺的柳凝歌撐著坐起身,“回來了?”
秦禹寒應了一聲,解開沾了雪的氅衣掛在屏風上,“怎么睡覺不把窗戶關緊,當心受寒。”
“沒事,外面下雪了嗎?”
“是啊,這場雪估計要下到明天才會停。”
柳凝歌笑了笑,“瑞雪兆豐年,明年大梁定會繁榮昌盛。”
秦禹寒寵溺的將她耳邊一縷發絲勾至耳后,“西鄉鎮的事查的如何了?”
“查清楚了,幫著幕后之人倒賣糧食的,正是咱們府里的侍衛。”柳凝歌嘆息,“能進秦王府當差的,都是精挑細選才安排進來的,沒想到還是被鉆了空子。”
“侍衛吃里扒外,直接亂棍打死就是,問出幕后之人是誰了么?”
“問出來了,王爺確定要聽?”
秦禹寒沉默了須臾,“是父皇?”
“嗯,你不驚訝么?”
“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啊。”
國庫虧損不是一日兩日了,帝王坐在九五之尊的位置,每天卻要看衛氏和兒媳的臉色辦事,如何能忍受。
為了破解困境,他暗中設下這個局,買通時雨將押送去西鄉鎮的賑災糧轉移到別處售賣,更換成銀子填補國庫虧損。
“你父皇為了那么一點銀兩,置西鄉鎮百姓性命于不顧,這樣的人也配被稱為天子,當真可笑。”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