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渙臉上現出些冷色:“事實不是證明并沒有么?再說了,她越是身有殘缺,豈非更能顯示出我報恩的誠心?”
大不了事后就再給崔嘉娶個平妻或者妾,這又有什么問題呢?
“如果純粹只是為了報恩,那么敢問,這半枚印章又是怎么落到家父手上的?”徐鏞不急不徐,仿佛一點也不擔心時間。
崔渙皺了眉。他倒是沒料到他心思如此清晰。
“那還不是你父親怕我反悔?”他沉下臉來,略帶著點不耐,“他知道我這枚章子對我很重要,所以提出來要劈開拿走一半!”說到這里他目光也閃出幾分戾氣:“若不是他如此刁鉆,我崔家怎么可能落到如斯田地!”
徐鏞站起來,“方才伯爺說,這趟差事十分要緊,那么敢問伯爺,這么要緊的差事,你為什么會帶著這么重要的東西在身上?還有,家父在這之前與爺并無交情,他怎么會知道這枚印章對你來說很重要?”
崔渙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而且竟然還有些辭窮。
他已經不知道怎么往下說了,是他的話里破綻太多,還是這小子太過敏銳?
徐鏞揚揚唇,負手道:“我聽說,當初去云南押解竇曠的差事本來另有其人,伯爺在其臨行前探望他,結果此人的母親當夜卻突發重病,伯爺自告奮勇接下這趟差事,幫助此人全了孝道。如果我猜的沒錯,此人的母親重病,應該跟伯爺脫不了干系吧?”
崔渙怒道:“你休得胡亂語!”
徐鏞神色不變,又道:“根據崔嘉上次所交代的,伯爺曾與人合開私礦,而伯爺手上的那份東西又如斯重要,我猜測,這個與你合開私礦的人就是竇曠無疑。
“但是你們還未曾動手,竇曠就被人參了,你投進去的全部家當眼看就要打水漂,你心急火燎,聽說你這位友人擔下了押解竇賊的差事,于是就想了這么一出計替他去了云南。
“所以你去云南押解竇賊的目的不過是想從他手上拿回這筆錢財,但竇曠既然已經被捉,又怎么甘心再把這批銀子再吐出來?他還要養妻兒老小,左右他將要入獄受審,自然也不會怕你威脅。何況他是欽犯,途上出點什么差池,到時也要唯你是問。
“你拉著他一路北上,沿途不停地逼問他錢財下落,但直到京師也沒有得逞。眼看著就要進京了,而你還沒有把東西從他口中撬出來,你急了,于是故意留宿在京郊驛館。這一次你知道自己必須成功,所以你就炮制了一出劫囚的戲碼,逼得竇曠不得不把東西交出來。”
“錯!”
徐鏞說到此處,崔渙忽然打斷了他,他大步走到他面前,瞪眼失望著他道:“那幫劫匪并不是我的人,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么人!”
“不是?”徐鏞挑眉。
“自然不是!”崔渙咬牙,目光投向門外漸明的天色,“回京這一路上,我都是與竇曠住同間房的,那天夜里,我正跟他說到緊要處,屋頂和窗外就突然躥進一伙黑衣人,他們身手極高,我當時因為不欲人知,把人分開得極散,竟然無力阻擋。
“而這個時候,你父親徐少川正好就趕來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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