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在空氣中涌動。
華羽不敢再跟他對視,伸手去推他胸膛,小聲:“你干嘛呀。”
聲音甜軟,像是撒嬌。
平倬一只手撐著身體,騰出一只手伸手替她理了理散亂的頭發。
手指從她側臉劃過,像是帶了細微的電流。
他聲音里帶著幾分笑意:“欺負你呀,給不給欺負?”
“……”
華羽看他,明明知道他是在逗她。
她還是點了下頭。
平倬輕輕捏了捏她的臉:“生病了這么乖?”
華羽垂下眼簾。
她病剛好,平倬當然不可能真欺負她,也沒跟她計較的意思。
他問:“還想睡么?”
華羽看他精神不大好的樣子,覺得他昨晚肯定沒睡好。
華羽:“想睡。”
平倬:“給我抱著?”
華羽很乖地縮進他懷里。
他懷抱溫暖又好聞。
兩人又睡了會兒,九點的時候平倬再次醒來,她也跟著醒了,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巴掌大小的臉。
性感的唇。
平倬沒忍住在她臉上摸了把:“去給你弄早餐。”
華羽:“你會?”
平倬揚眉。
華羽:“你不用上班嗎?”
平倬家里自己開的設計公司,他還挺忙的,經常周六日都加班。
平倬一笑:“那不得對你負責?”
“……”
負責。
她想起來,大學那次,他也是這么說的。
*
那時她要連著輸三天液。
平倬每天陪她去醫院輸液,再把她送回家,照顧了她三天,課都沒上。
其實第二天的時候她就沒什么事兒了,但平倬說她臉色不好,堅持留下來。
他就睡客廳的沙發。
華羽覺得,他好像也沒她想的那么渣。
白天沒什么事兒,兩人也不太熟,說起話來總覺得像陌生人。
平倬干脆買了副牌,跟她在床上玩二人斗地主。δ.Ъiqiku.nēt
華羽爸媽都愛玩麻將和撲克,過年總帶著她玩兒,兩個人手里有什么牌一猜就猜出來了。
平倬連輸三局,慘不忍睹。
平倬邊收牌邊看著她笑:“是我小看你了,我認真了。”
華羽:“一般輸了的人都這么說。”
平倬:“行,你贏了,讓你囂張一會兒。”
他伸手把洗好的牌在床上一把抹開:“來吧。”
華羽半靠在床上,看他坐在床邊兒回頭摸牌實在別扭,就說:“要不你也躺上來吧。”
玩了一會兒,兩人熟悉起來,氣氛也變得輕松。
平倬沒客氣,直接躺了上來。
華羽:“要不要玩個籌碼之類的,不然好像沒什么意思。”
平倬揚眉:“你想玩什么籌碼?”
華羽:“誰要是輸了,對方能問隨便問你問題,你必須回答。”
平倬:“行。”
第一局,平倬輸了。
他牌太差,拿到牌就知道要輸。
愿賭服輸。
平倬很放松:“你問吧。”
華羽抿了抿唇,還是問:“你跟之前的女朋友,談了多久呀?”
她太好奇了。
想知道他以前的所有。
平倬想了下:“沒多久,高三畢業后在一起的,不到十個月。”
第二局,平倬又輸了。
華羽:“那你們——”
她停頓片刻,“睡過么”三個字怎么也問不出口,話到嘴邊兒變成,“是怎么分手的?”
平倬看她:“你不都知道了?”
“……”
好像是。
華羽只好說:“但是知道的不全。”
平倬大概講了下,跟她那天聽到的故事沒什么差別,就是女生沒忍住寂寞跟別人跑了。
華羽又問:“那你為什么還讓那個男人來接她呀?”
明明是她對不起他,干嘛還要成全她?
平倬笑了聲:“你不覺得——她遲早會甩了那男人嗎?”
華羽:“……”
所以這是,報復回去?
平倬:“再來。”
他終于贏了一局。
華羽不知道他會問什么,還有點緊張。
平倬:“那晚,疼得厲害嗎?”
他本來根本不用問這個,但醫生說她受了傷,他又拿不太準了。
“……”
華羽:“就——只有一下挺疼的。”
她垂眸。
平倬把牌推到一邊兒,往她身前靠了靠:“其他都挺好?”
明明是一本正經的表情。
問出來的話簡直羞恥。
華羽:“你個流氓。”
平倬輕輕一笑,手撐著腦袋躺在她旁邊:“要不算了,想問什么直接問,還打什么牌?”
華羽剛要問,平倬手機突然響了。
他稍微挪了下身子,接起來。
他這么一動,胳膊肘恰好壓到了華羽的頭發。
頭皮的痛感瞬間傳來。
華羽沒忍住:“頭發,你壓到我頭發了。”
平倬起身。
手機里傳來于錢激動的聲音:“臥槽,一個人女人說你壓到她頭發了!”
平倬懶懶:“所以?”
于錢:“牛逼啊,你他媽比我哥還能耐,這兩天沒回來就是出去泡妞了?這幾點了大白天的還在床上?不是人!你太不是人了!”
華羽也意識到她剛才出聲的事兒,瞬間臉紅。
平倬倒是很淡定,聲音還帶著點兒慵懶:“只是在床上斗地主而已。”
“……”
于錢沉默幾秒,又罵:“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傻x?明天專業課老師要帶實物過來教裁剪,點名哈,你愛來不來。”
手機被掛斷。
屋子里又安靜幾秒。
華羽有點兒尷尬:“我已經好了,你明天就回去上課吧。”
平倬:“裁剪我早學過了,沒事兒。”
華羽抬頭看他,問:“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呀?”
平倬理所當然道:“負責啊,把你弄成這樣不照顧,那我不就真成了——”他緩緩吐出兩個字,“禽.獸。”
“……”
華羽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問:“你喜歡我么?”
平倬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反問:“那你喜歡我么?”
他表情像是帶了譏諷。
華羽被他語氣刺痛,說:“我當然喜歡,要不然怎么會——”
跟他睡。
她慢慢低下頭,沒把后面的話說出口。
平倬坐回床邊,抬手捏住她下巴尖,強迫她抬頭。
他問:“真喜歡我?”
眼眸是冷淡的。
華羽一雙眼里閃著真誠的光,她點頭:“真的。”
很難想象,這樣一張美麗動人的臉會騙人。
平倬:“看過《倚天屠龍記》么?”
華羽一愣:“什么?”
她當然看過,但不知道他要說什么。
平倬笑了:“果然是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
華羽:“我沒騙你。”
平倬已經不想再聽:“換衣服,該去醫院了。”
他們最終再也沒聊過這個問題。
華羽猜測,也許是因為他被前任傷到,所以暫時不敢信她。
病好以后,他就回學校了。
但她后來又纏了他很久,他還是沒怎么理她,也再沒來過舞蹈樓。
偶爾在校園里碰到,就像是陌生人。
這件事仿佛不過真的是一場露水情緣。
分明就是個渣到極點的行徑,華羽也不知道她為什么還惦記他。
再后來,就是論壇上各種關于平倬、顧深和南夏三角戀的消息,說南夏這種清純臉,就是每個男人心目中的完美初戀。
還說顧深和平倬為了南夏在圖書館前打了一架,最后平倬把南夏帶走了。
華羽刷著論壇,心口堵得慌。
也慢慢學會了抽煙。
有時候她會站在樓道盡頭平倬經常站的地方,看著外面的風景,想象他當時站在這兒的心情。
時間到了年底,華羽也只能愿賭服輸,讓文戈隨便提要求。
文戈知道她這陣子一直都不開心,就想給她介紹個男朋友轉移注意力。
她說:“有個特別好的男生,人真的特別好,特別喜歡你,暗戀你一年多了,你去跟他約一次會。”
“……”
華羽:“我真沒心情,能不能換個別的?”
文戈:“不行。新歡才是忘掉舊愛的最好辦法。”
華羽實在拗不過她,也知道文戈是好意,最終還是答應去了。
兩人約在學校附近一個小餐廳吃烤魚。
男生叫楊奕,跟她們同屆同系的,上課的時候應該見過,華羽對他有印象。
他個子很高,看起來像是運動系少年,陽光開朗,人也很細心,吃飯的時候倒水很勤。
吃完飯,兩人在校園里隨便溜達。
楊奕眼里閃著愉悅的光:“文戈應該跟你說了,我真的很喜歡你,從第一次在舞臺上見到你就喜歡,你不知道你有多耀眼。”
他斷斷續續說了很多,大約都是他在哪兒遇見她,她如何讓他心動之類,最后又很體貼地說,“但是你也不用有壓力,我知道你一直沒找男朋友,要求肯定很高,所以我們可以慢慢來,先相處看看。”
華羽思緒是游離的。
她幾乎沒怎么認真聽他說話。
但她知道她對他沒感覺。
她直接說:“很抱歉,我有喜歡的人了。”
楊奕眼里的光滅了下,很快說:“沒關系,那我們可以當朋友?”
華羽知道他沒死心,但也不好再說更直白的話,點點頭。
她住校外,楊奕把她送到南門口。
快到的時候,恰好遇見平倬那幫人。
華羽隱約聽見于錢說:“那不是我女神華大美人么?臥槽這是挑這么久終于有男朋友了?”
她腳步稍微停頓了下,目光不由自主向平倬看去。
他譏誚地勾了下唇,很隨意地掃了她一眼,很快移開目光。
擦肩而過。
華羽好一會兒沒緩過神,又走了幾步,沒忍住回頭看了眼。
平倬背影還是跟初見時一樣,出色到頂尖。
耳邊忽然傳來楊奕的話:“你是不是喜歡平倬?”
華羽一愣:“你怎么知道?”
楊奕:“你剛目光一直在他身上。”
這么明顯么。
華羽:“抱歉,我……”
楊奕:“沒關系,你有你喜歡人的自由。”
華羽:“謝謝你,那我就先走了。”
她獨自開車回了公寓。
楊奕果然沒放棄她的意思,后來還不時會給她發微信,內容都不會太過分。
出于禮貌,華羽也回復了幾次。
*
再次見到平倬,是學校的籃球比賽。
工商系對服裝設計系。
知道平倬會出現,又是自己系里的比賽,再加上不少男生發微信希望她能出席當拉拉隊長,華羽就去了。
啦啦隊的位置在第一排。
藍白色的運動套裝短裙,露著腰和大長腿,華羽簡直一枝獨秀。
不少男人目光都往過瞟。
于錢球技不行,這回只能當替補。
他坐在第一排指著對面兒,跟平倬說:“臥槽我女神那腰絕了,居然有馬甲線,你看見沒。”
平倬視線掃過去。
一排年輕漂亮的小姑娘露著腰,就她的最有力量美,毫無一絲贅肉。
他想起手停在她腰上的滋味,莫名滾動了下喉結。
有個穿著籃球服的男生走到她旁邊兒說了句什么,華羽抬手把水遞給他。
兩人姿態親昵。
于錢先看不過去了:“那男的不是上次咱們撞見那個嗎?真好了?靠,我女神這么一朵玫瑰,怎么能插在牛糞上。”
平倬沒應聲,目光淡漠地收回。
楊奕也在系里的籃球隊。
他籃球打得不錯,對自己很有信心。
他仰頭喝了幾口水,把礦泉水瓶遞給華羽:“方便幫我拿一下嗎?謝謝。”
華羽點頭,目光看向對面,平倬一眼都沒往這邊看,像是對她漠不關心。
楊奕低頭看她:“你今天真美。”
華羽:“謝謝。”
旁邊小姑娘打趣:“只有今天美嗎?你怎么說話的?”
楊奕低笑了聲:“是,每天都美。”
華羽對他沒什么興趣,干脆走到后排,跟文戈坐到了一塊兒。
籃球賽很快開始。
顧深和平倬都上場,場面當然一度炸裂,給服裝院加油的數不勝數,他們工商系完全打不過。
不僅氣勢上打不過,實際上場后也打不過。
上半場結束后,比分是慘不忍睹的2259。
中場休息,雙方啦啦隊上場。
本來能跟華羽一爭高下的也就一個南夏,但不知道為什么她今天沒來。
所以華羽帶領的啦啦隊一出場,全場男生都沸騰了。
吹口哨歡呼聲不絕于耳,直到下半場比賽重新開始才消散。
楊奕看了華羽很久,發現她對他毫無興趣,目光不時去尋找對面那個平倬,再加上大比分落后,他突然發狠,身體向平倬撞去。
平倬反應靈敏,直接閃避開,把球傳給顧深。
一個扣籃,又是2分。
接下來場面激烈得厲害,工商那群人不知發了什么瘋,一個個都往平倬身上撞,裁判吹了幾次口哨,給了三個黃牌一個紅牌。
比賽最后毫無懸念地結束。
于錢上來遞了兩瓶水給平倬和顧深,說:“那人有毛病?怎么一直撞平倬?你沒事兒吧?”
平倬淡聲,扯了下唇角:“沒事兒。”
人群陸陸續續地往外走。
工商系雖然輸了,但女生們都覺得輸得理所當然,也沒很難過。
華羽自然是看見了這邊兒男生針對平倬的場景。
但她是工商系的,周圍男生又解釋說平倬和顧深太有默契,非得拆掉一個才有可能贏,也沒想太多。
她看了平倬幾眼,覺得他應該沒什么大事兒,本來想發一條恭喜的微信,猶豫后又覺得沒必要,跟文戈結伴往外走。
吃完晚飯,華羽正要回去,突然收到楊奕的微信。
晚上8點室內籃球場,我跟平倬約了個人籃球比賽,你來看么?
“……”
華羽:你怎么約他?
華羽:?
還沒等到回復,華羽又說:我去。
這么私人的事,華羽沒找文戈,自己去了學校的室內籃球場。
她到的時候,平倬和楊奕都已經到了。
偌大的室內籃球場里只有他們三個人。
昏黃的燈開著。
華羽換下了啦啦隊服,穿著件白色大衣外套,里頭是件黑色長裙。
楊奕先跟她打招呼:“你來了。”
華羽點頭,看了平倬一眼,視線又轉回楊奕:“你為什么約他?”
楊奕:“覺得他身手還不錯。”
平倬面無表情,看見她也沒什么反應,像是不認識她。
他漫不經心地拍著手里籃球,有一下沒一下地砸在地面,空蕩的場館里響起回聲。
楊奕:“那開始吧,先到20分算贏。”
平倬淡聲:“行。”
楊奕之所以約平倬,是因為知道他受了傷。
今天在場上他和隊友不止撞了平倬一次,他現在腿上胳膊上淤青不會少,狀態自然下滑。
若是平時他沒把握能贏下平倬,但今天他一定可以。
果然不到10分鐘,他就贏了。
平倬才只得了2分。
楊奕囂張地揚揚眉:“我贏了。”
他看向華羽,露出炫耀的表情,臉上簡直明晃晃刻著一行字:我比你看上的男人強。
“……”
華羽有點無語。
更覺得今天這事兒像個幼稚的鬧劇。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她清楚地感覺到平倬根本就沒認真跟他玩,心不在焉的,像是在逗他,跟比賽場上根本不是一個人。
華羽無意去追問原因,只是期待這場鬧劇趕快結束,點頭:“恭喜你。”
正準備離開,又看到楊奕不知天高地厚地跟平倬又說了一遍:“我贏了你。”
平倬眉毛一揚,笑了:“所以?”
楊奕:“?”
平倬突然把手里籃球往外一扔,邁步向華羽走過來,手捏住她下巴,不由分說吻了上來。
帶著極強的侵略性。
撬開她齒關,唇舌掃蕩進去,仿佛攻城掠地一般。
華羽全然沒料到他這動作,腦海里轟的一聲仿佛煙花炸開。
她沒躲。
她伸手輕輕拽住他胸前寬大的籃球服,唇舌跟他的纏在一起。
短短數秒的時間,仿佛被拉長到十幾分鐘。
平倬含住她唇珠,輕輕一舔,放開她。
他沒再看旁邊兒目瞪口呆的男人,只問了句:“跟我走么?”
華羽也沒看楊奕,輕輕點了下頭。
平倬摟住她的腰,拿起旁邊兒的大衣,揚長而去。
華羽一顆心像是要跳出來,她就這么被帶出了籃球館。
外頭天都黑了,刮著冬天透骨的冷風。
華羽問:“去哪兒?”
平倬套上外衣:“我先回去換件衣服,然后——”
他低頭在她耳邊,聲音沙啞,透著克制的情.欲:“去睡你。”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倒在酒店的床上。
還是那間1104。
很久沒接觸,兩人像是干柴烈火一點即燃。
透骨的快感綿延而來。
平倬吻著她鎖骨,懲罰式地咬了口。
華羽下意識抓緊身下的床單,反咬回去。
隔天清晨,華羽醒來,看見平倬慢條斯理地穿著白色襯衫。
襯衫上沒有一絲褶皺。
她也不太明白,怎么又稀里糊涂地跟他來了酒店。
他對她簡直有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平倬開口,聲音冷淡:“要我送你回去么?”
像是真在跟炮.友說話。
華羽別開臉,心里憋著一股勁兒:“不用。”
平倬:“有不舒服給我打電話。”
華羽:“……”
上次太孟浪,昨晚平倬一開始刻意收了力道,但她實在勾人的厲害,他后來又沒忍住折騰她。
平倬:“客房登記在我名下,你想住到什么時候都行,我有點兒事兒,先走了。”
他毫無留戀地離開了。
華羽雙手抱頭,覺得荒唐到了極點。
他才說了幾個字?她就跟他走了。
簡直是中了邪。
華羽洗了個澡,打車回到家。
當天晚上,平倬給她打來電話:“有沒有不舒服?”
華羽臉臊得慌:“沒。”
平倬嗯了聲,也沒再說別的。
后來楊奕很識相地沒再找過她,她跟平倬就這么糾纏在了一起,大部分時候是他主動找她,只發個房間號和時間,她回復好。
她偶爾也主動找過他,他也沒拒絕過。
就這么一直持續到大學畢業。
畢業前那晚,是兩人大學最后一次睡在一起。
她像是蔓藤纏在他身上,跟他做最后的告白。
結束后,兩人各自抽了根煙,他什么也沒說,她也是,兩人就這么告別了。
后來她聽說南夏出了國,平倬和顧深深夜在酒吧一起買醉。
*
再次遇見,是純屬偶然。
文戈說新開了個酒吧叫十六樓,安靜文藝適合姐妹聊天兒小酌,帶她過去。
去了幾次后,華羽也喜歡上了這地方,有時候文戈沒時間,她就自己過來喝幾杯。
直到有一天,在角落里的華羽看見了吧臺上熟悉的身影。
紳士斯文,舉手投足透著優雅。
不過半小時,過去加他微信的女人已經有七八個。
他眸子里透著淡漠,像是漫不經心,也沒在意,直接都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