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自知說多了話,站在一旁鐵著臉不吭氣。
周圍士兵一見此情此景,難免當個新聞,都躲在暗處看方銳如何管教士兵。方銳和孟興可不同,他是出了名的重功績,手底下難免就嚴肅些,那些熬不過他考核的人,也在這里待不住。
方銳在那兩人面前轉了兩圈,眼神像是蛇一樣纏上他們,連阿珩都看得直犯難受。看了一陣,他開始了:“分別報告一下自己這幾場戰役的情況。多不必說,只說斬獲的頭顱數量分別是多少?”
一個五,一個二。
方銳轉過頭去問:“云自在,你呢?”
“五十九。”
方銳點頭,朝向那兩人:“你們既不服,就真刀真槍和云自在比拼一番吧。你們不喜歡她,她也未必喜歡你們,做同僚豈不是各找氣受。打吧,打一架,輸了的滾出去。”
方銳新掌管了蛟龍營,強者為先,能入營已是尊榮,誰愿意為了這么點小事失了職位。
那兩個士兵吭了一聲,其中一人笑道:“我等也是聽信了別人的風風語,沒有查實就胡說。我自愿抄營規十遍,向云自在道歉。大家兄弟一場,云姑娘別計較。”
方銳冷笑一聲揚著下巴:“我為你們感到羞恥!我本以為你們會答應和她比拼一番,好歹用拳腳展示自己的不服,可惜你們是這樣的孬種。”
另一人立即跟上:“她和京城沾親帶故的,又是個女人,這里碰不得那里捏不得,誰敢和她真刀真槍比試?”
“好好好!”方銳的聲音比他的還大,“太好了!能大聲說出來,就比私底下說得強!——那么,你的意思是你愿意比?”
“比就比!”那人也立即跟上。
周圍士兵一聽這樣,三三兩兩從帳子里出來,圍成一圈。這本是軍營中常見的事兒,大家都樂意看,算是一種學習。
那人名叫瞿超,是一名步兵,他的臀腿腳都比別人大,腿腳功夫很厲害,聽說曾一腳踢斷過碗粗的樹。
方銳微微一笑,一擺手,衛士就拉開了距離。二人約定各持紅藍木刀,一炷香內,出圈者敗、身上點多者敗、先求饒者敗。
阿珩持紅刀,站在白線圈子上。
瞿超笑道:“你該站在前面一點,別被我的刀風吹出去,到時候又哭我不憐香惜玉。”
阿珩沒說話。
一陣鳴鑼,周圍人開始個個叫好,烘托氣氛。瞿超上來就一個猛沖,刀鋒劈向阿珩頭頂,仿佛要把阿珩劈成兩半。阿珩側身一閃,紅刀如游龍般纏上瞿超手腕,兩人身影交錯,攪在一起,都動彈不得。
顯然,懸殊的身材差距并未影響阿珩的靈活,硬碰硬自然碰不過,阿珩巧妙避其鋒芒,以柔克剛。她借力打力,巧妙化解瞿超的攻勢,讓瞿超不得有空間發揮自己的優勢。
說實在的,阿珩不了解他,這幾步不過是試探瞿超罷了。瞿超雖勇,但比起孟興還是要差些。阿珩幾招已試出了他的套路,勝券在握下,也不想贏得太快,再引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