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就二十多盞。
借著床頭留的那盞燭燈,夏時錦走到床邊。
蕭澤手撐著頭,側臥在那里,沖著床榻里面偏了下頭,示意夏時錦睡在里面。
“嘶,哎呀。”
夏時錦捂著胃,面色痛苦:“臣妾的胃......突然好痛,就跟抽筋一樣的疼。”
她弓著腰,轉身要去叫阿紫和長留。
走了沒幾步,身后傳來蕭澤那冷幽幽的聲調。
“乖乖上床睡覺,明日鳳印和中宮之權,朕便交還給皇后。”
夏時錦一聽,腰板登時就直了。
不用鉤心斗角,不用設計陷害婉嬪,輕輕松松就能把執掌六宮的大權拿到手,這送到嘴邊的鴨子還不要,那她不就是大傻子嗎?
馬上就可以成為后宮集團真正的“總裁”了,這胃,好像也就沒那么疼了。
轉身麻利上床,她掀起被子就躺了下去。
蕭澤也跟著躺下,轉身側臥看著夏時錦。
好在是兩條被子,夏時錦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硬是弄出了一條楚河漢界。
蕭澤瞥了眼中間那條空隙,眉宇間鼓起一點不悅,伸手將人給拖到身旁。
“就這么嫌棄朕?”
夏時錦就露了一雙眼睛,眼睛以下全都藏在被子里面。
糾結擰巴了半晌,她終于鼓起勇氣開口道:“臣妾怎敢嫌棄皇上,只是臣妾對老天爺發過毒誓,若是能活著離開冷宮,一年內戒色戒酒,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
蕭澤啼笑皆非。
他熄燈躺下,手臂霸道地搭在夏時錦的腹部,冷聲道:“老實躺著,不然,朕就逼你破戒,讓天雷劈死你。”
......
一夜無事,亦無眠。
蕭澤真的沒有碰她一下,他睡得還挺沉。
夏時錦則是睜眼熬到凌晨才敢闔眼睡,待各宮妃嬪都來千禧宮請安時,夏時錦還沒起。
阿紫叫了幾番,夏時錦才勉強撐著精神下床,哈欠連天地把早安會給開了。
補了片刻的覺后,九思公公帶著內務府總管來了千禧宮。
時隔數月,鳳印重新回到了夏時錦之手。
九思公公在呈遞鳳印時,同她笑吟吟道:“皇上說了,婉嬪娘娘有孕在身,且月數大了,多有不便。”
“本就是代管,如今娘娘回了千禧宮,這后宮的事務便一并都交由娘娘來管。”
話落,九思公公又同身后的內務府總管示意。
內務府總管將一箱子賬本呈遞上來。
“啟稟皇后娘娘,這里是今年后宮全部支出的賬本,一部分是婳妃娘娘掌管時所記,一部分時婉嬪娘娘代管時所記。”
“皇后娘娘先瞧著,若是有不清楚之處,可隨時傳奴才來。”
夏時錦接過鳳印和那沉甸甸的一箱子賬本,唇角想壓都壓不下去。
終于握住了后宮集團的財政大權。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
只是這賬查著查著,夏時錦便開始頭疼。
柳太后生辰宴的花銷已超出后宮每年預定的預算,預支了不少銀子,這其中在婳妃掌管財務時,她自己從用娘家的錢添了不少銀兩。
而婉嬪接受后,從各方面支出用度來看,倒有刻意勤儉的跡象。
可架不住柳太后和后宮妃嬪的奢靡之風極盛,用度開銷諸多,加上仲秋宴要擺酒設席,款待朝臣,又花了不少銀子。
這還沒到年底呢,國庫每年給內務府撥的餉銀,便已經花得差不多了。
若是再不節制,可能就要跟國庫那邊預支明年的銀子了。
夏時錦都懷疑蕭澤是不是在搞她,故意把這么個爛攤子扔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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