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姒嘶了一聲,下意識推開沈知意。
沈知意夸張地驚呼一聲,撞上后面的桌子。
謝臨州剛好推門而入,見沈知意碰到腰,連忙上前將她護在懷里,擔憂道,“傷到沒有?”
沈知意換了副臉,可憐地哭了起來。
她靠在謝臨州懷里,哽咽道,“謝總,我不知道怎么得罪你老婆了,不過是說兩句話,她突然就推了我一把!”
“我已經懷了我男朋友的孩子,要是出事了怎么辦?你們謝家拿什么賠?”
孩子簡直就是謝臨州的軟肋。
他怒火中燒,看向捂著手云淡風輕的溫姒,質問道,“你發什么瘋,知道她是誰嗎?”
這一吼,外面的賓客都走過來看戲。
溫姒不想惹是生非,抿了抿唇解釋道,“她動手在先,我只是正當防衛。”
“她先動手的?她還懷著孕,誰會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開玩笑?”
溫姒抬眼,質問道,“你這么關心她,難道孩子是你的嗎?”
謝臨州被戳中心思,頓時惱羞成怒,一把拽住溫姒的胳膊,猛地揚手。
溫姒從未見他動過手,一時錯愕,愣在了原地。
眼看著那巴掌就要落下來,眼前猛地壓過來一道身影,扣住了謝臨州的手腕。
謝臨州不解,“大哥?”
溫姒心有余悸,眼眸顫了顫,看向那個高了自己一個頭的男人。
厲斯年稍微用力,就將謝臨州推開。
他神色冷峻,“教訓人也要分場合,家宴上動手打自己的妻子,像什么話?”
謝臨州瞬間冷靜,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么,目光復雜地看了眼溫姒。
他有一瞬的后悔,攥緊拳頭道,“大哥,是我沖動了,沈家地位高,我不想得罪。”
厲斯年,“你是不想得罪沈家,還是寶貝沈小姐肚子里的孩子?”
謝臨州臉色鐵青,“大哥,你別開這種玩笑!”
“怎么了,你不是說她地位高么,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也地位高?那這孩子誰不寶貝?你這么激動做什么?”
謝臨州,“……”
他感覺再多說兩句就要露餡了,趕緊讓管家送沈知意離開。
賓客們也都識趣做鳥獸散。
溫姒漸漸回過神,看向跟自己有著深仇大恨,但是又剛替她出了厲斯年。
她僵硬地張了張嘴,“那個,謝……”
剩下一個謝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厲斯年的奚落打斷,“幾年不見,還是這么窩囊。”
溫姒,“……”
她的傷心瞬間被憤怒代替,可看著男人的背影,她又一個字都說不出。
因為話沒說錯,她確實窩囊。
也不知道當初腦子被什么夾了,會被謝臨州蒙蔽,跟他結婚,硬生生受兩年的委屈!
溫姒深呼吸一口氣,攥著裙擺跟著離開露臺。
吃過飯之后,外面下起了雨。
一群賓客陸陸續續離開,謝臨州也去找沈知意了,早就消失不見。
溫姒沒有車,又沒法使喚謝家的司機,只能冒著雨走路到外面去打車。
雨不小,她不過走一會,就渾身濕了個透。
她咬著牙,將滿腔的苦澀和心酸咽下去,順著馬路往前走。
身后,一輛低調的邁巴赫緩緩駛來。
車內司機認出溫姒,提了一嘴,“厲總,那好像是溫小姐。”
車子減了速。
厲斯年抬起眼,看向窗外。
溫姒剛好停下,將累贅的裙擺撩起來,打了個結。
細長勻稱的腿兒濕漉漉,白晃晃。
看起來細弱,卻格外有勁兒。
前幾天才跟蛇一般纏過他的腰。
厲斯年的唇角微微彎起,吩咐司機,“請溫小姐上車。”
車子緩緩停下。
司機拿上傘下車,語氣恭敬,“溫小姐,這個點打不到車了,我送你回去吧。”
溫姒認出他是謝宅的司機。
自然愿意接受,“謝謝,麻煩了。”
一上車,猛然對上厲斯年那雙玩世不恭的眼,她整個人一僵。
厲斯年的嗓音磁性而玩味,“這么快就又見面了,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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