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問為什么,這不是咱們能打聽的!閉緊嘴巴做事就好。”
這時,裴謹來了。
陳旺知道駙馬一向跟皇帝郎舅關系甚好,像見到了救星似的隔著門稟報:“陛下,駙馬爺來了。”
殿內安靜了下來,沈括陰沉的聲音傳來:“讓她進來。”
陳旺趕緊把裴謹迎進殿,出去帶上了門。
沈括在窗下喊道:“都給朕滾遠點!”
陳旺又招呼侍衛們退到了外殿月門處守著。
裴謹走進內殿,沈括站在一片狼藉之中,二人對視片刻,沈括大步走上前將裴謹攬入懷中,二人像久旱逢霖似的擁吻在一起,瞬間點燃干柴烈火,等一吻結束二人都衣衫半解,氣喘吁吁。
裴謹紅了眼眶,“我本想著今天來見你,好些日子不見你我想你想的緊。可是沈霧那賤人竟然……竟然想出這么狠毒的法子來剜我的心,要我親手給你選皇后……我、我怎么舍得!”
“今日之事也著實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沈括很是懊惱,“謹,朕對不住你。”
“早該有這一日的,我本以為可以晚些,可……看來是不行了。”
“你放心,不論誰是皇后,在朕的心里永遠只有你一個皇后,和顯兒這一個太子。”
裴謹眼神微閃,不安的心情平定了些許。
沈括撫摸著裴謹的發,溫聲說道:“其實立后未必不是好事。朕一直擔心給你的位子會被旁人奪去,如今主動權在你我手中,朕先讓人給你占一個位子,等朕除掉沈霧,就廢后給你騰挪地方。”
“哪有那么容易。只怕沈霧早就有了人選。”
現在后宮里位子最高,出身最優越的嬪妃僅有三人,一是裴國公府的女兒云妃裴卿云,二是竇太后的侄女潁妃竇穎,第三位就是沈霧軍中副手,征西軍鎮國大將軍的妹妹,嫻妃霍如璧。
這些年來沈括一直讓這三人之間保持著微妙的平衡,他給了霍如璧獨一無二的封號,讓霍如璧的地位更高,就給了裴卿云更多的寵愛,而竇穎有太后的加護。
不管看什么,皇后人選也必定出在這三人里,而這三人來沈霧最可能選的,肯定就是嫻妃霍如璧了。
裴謹:“霍如璧人雖然不愛走動也不愛生事,但那張嘴巴實在討人厭,而且她眼神毒辣,只怕她做了皇后,會發現我和你之間的事。”
沈括:“潁妃頭腦簡單,是個好拿捏的,但性子擔不起六宮之主。”
“那就只剩裴卿云了。”裴謹臉色也不好看,“她是個蛇蝎心腸,又自視甚高,若真讓她做了皇后,恐怕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可如今看,沒有除了她之外更好的人選了。”沈括耐心勸說,“再者她也是你裴家人,有這個借口,朕就更有理由關照裴家,往后還可以以此為借口,給你升官加爵。”
裴謹仍然猶豫,沈括不想再多說,將她抱了起來。
“好不容易你身子好了,朕能見你一面,這些掃興的話題咱們往后再說。”
裴謹也有些情動,主動勾沈括的脖子,二人倒進龍床。
誰知道衣服脫了一半,外頭傳來腳步聲,沈括瞬間嚇軟了,慌張從帷幔里出來穿衣裳穿鞋子。
陳旺在門外稟道:“皇上,云妃娘娘求見。”
“她來干什么讓她滾——”
沈括受到驚嚇又壞了興致,脾氣瞬間上來,怒吼著說道。
可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他了解裴卿云,裴卿云不是他發脾氣就能輕易趕走的貨色,這女人臉皮太厚了。
果然,裴卿云不但沒走,還來到了門外,隔著門嬌滴滴說:“皇上,臣妾親手熬煮了參湯,聽說您近幾日休息不好,特意來送您。”
沈括已經整理好了衣冠,裴謹也從床上下來,剛把龍床鋪好。
裴卿云已經在外頭連叫了好幾聲:“皇上。”
陳旺說:“娘娘,皇上現在沒空見您。駙馬爺也在里頭呢。”
裴謹?
裴卿云心思一動,更提高了幾分聲音:“陛下,好歹讓臣妾見一見您。臣妾很擔心您的身體呀。”
過了幾息,里頭傳來沈括的聲音:“進來。”
裴卿云拎著食匣走進殿內,只見沈括坐在明間寶座上,一旁還站著低著頭的裴謹,一切似乎都沒有問題,裴卿云卻隱約覺得哪里有些違和。
她往里間瞥了一眼,正好望見龍床的一角,明黃色床單竟折了一個角進去。
對了,方才沈括說話的聲音明明是從里間傳出來的,怎么現在特意坐到明間寶座上來了?
床單又是……
“參湯放下,你看也看過了,就回去吧。”
裴卿云放下思緒,抬起頭說:“臣妾聽聞陛下方才動了怒,喝完參湯消消火吧。”
沈括有些不耐煩,“朕和駙馬在聊政務,云妃你身為宮妃,不宜聽政。”
“臣妾無意打攪陛下和駙馬,請陛下恕罪。”
裴卿云行禮后又瞟了眼裴謹,這次她終于又發現了不對。
她美眸一冷,青眉倒豎,厲聲道:“駙馬殿前面圣,竟然衣衫不整!不敬陛下!成何體統!”
偷偷翻領口的裴謹身子一僵,連忙跪下。
“微臣有錯,請陛下恕罪!”
沈括:“駙馬身體剛剛痊愈,有些失察倒是無妨,下次注意便是了。”
“罷了,朕累了,改日再與駙馬議政。陳旺,把人送走吧。”
沈括生怕裴謹繼續留在這兒,裴卿云又發現什么,趕緊讓陳旺進來將人帶走了。
裴卿云自顧自道:“臣妾聽說陛下剛才發了火,砸了東西,臣妾看里間還未收拾,臣妾去幫您收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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