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悠蓉聽著岑飛白的話目眥欲裂:“你這個該死的人渣,你把我的兒子弄到哪里去了,你說啊,你說啊!”
岑飛白被她瘋狂搖晃,他的嘴里又吐出一口血,顯然第二次挨打讓他上了內臟,他獰笑著,露出沾滿了血的牙齒:“能去哪?我賣了呀!你放心,我全都賣到大山里去了,哪里窮賣哪里。嘿嘿,現在還不一定在哪種地放羊呢!你開不開心?啊?”
楚悠蓉瘋狂撕咬著他:“混蛋,混蛋!你居然這樣害我,這樣害我的兒子!”
她尖叫著,手腳并用,想把岑飛白就地打死。
但江云還有事情沒問完,于是使了個眼色,拳擊壯漢走上前把癲狂的楚悠蓉拉開了。
楚悠蓉還要掙扎,很快又被反剪了雙手,嘴里也塞上了抹布。
她驚恐的看著江云,眼里又是后悔又是懊惱,怎么可能呢,怎么會這樣呢?江云原來就是她和丈夫的親生女兒嗎?那她擔驚受怕二十多年,究竟是為了什么啊!
岑飛白看著楚悠蓉追悔莫及的表情,干咳兩聲,緩過氣來,大笑不止:“痛快!真痛快,哈哈哈哈,再告訴你點扎心的,那地方窮的連衛生院都沒有。你的兒子們,我帶走之后都沒好好喂奶,餓的連哭音都沒了,雖說賣了出去,但搞不好早就餓死病死了,你開不開心,哈哈哈哈!”
楚悠蓉瞪大眼睛,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岑飛白。
“你、你你……”江崖顫抖著舉起手,喉頭滾動,卻是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短短時間內他接受的信息量太大了,而且都是爆炸性的信息,炸的他的腦子根本無法正常運作。
好在江云理智在線,問出了目前最關鍵的問題:“三個孩子都被你換了嗎?換到哪里去了,接頭人是誰,買家又是誰?”
岑飛白看著江云冰冷的眼神,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他不怕楚悠蓉,但他怕這個一不合說打就打的江云。
在江云耐心耗盡,招手讓拳擊手過來之前,岑飛白到底還是識時務的低了頭。
他不能死,他絕對不能這樣沒尊嚴的死去!他還有那么多錢沒有花,那么多福沒有享,就這樣窩窩囊囊的死了,到了底下也閉不上眼。
反正那幾個孩子去到那樣的地方,已經廢了,生死都不好說,何必為了他們搭上自己的性命。
岑飛白緩緩道:“三個都被我換了,老大賣到了黔省,去那要先坐火車再坐客車再坐驢車,還要走八十里山路,翻三座山頭……”
說到這里,他又忍不住笑了一下:“嘿嘿,你們就找吧,我自己連路都記不得了,那山又險又陡,路又隱蔽,你們可得一寸寸的找才行!”
江云反手倒了一杯泡茶的開水,毫不留情的潑在他的傷口上:“能好好說話了嗎?”
“啊!啊啊啊!”岑飛白疼的在地上打滾,但翻滾的后果是四肢百骸傳來了更加劇烈的疼痛。
他咬緊松動的牙根,生生熬過了這一陣燙傷的劇痛,才終于老實下來。
他大口大口喘著氣,嘴里全是鐵銹般的血腥味:“……我說,我說……別折磨我了,我錯了,我什么都說!”
岑飛白老老實實交代當年的情況:“老二,被我賣到了云省,也住在山上,哪個山我忘了,反正那地方的方我聽不懂……老三,賣到豫省,我把孩子交給了個中間人,是個老婆子,她答應我找個最差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