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不知道鄭書雅這會兒害羞什么,他全身上下,她哪里沒看過?
他耳根子微微燙了下,云淡風輕道:“穿著衣服如何上藥?”
鄭書雅想想確實是這個理兒,燙傷的地方也沒法卷袖口。
他沐浴的樣子,她都看過,這會兒矜持靦腆,會被他誤以為她很裝。裝矜持、裝清純,很假。
她可不愿意讓徐行這么看待她。
紅著臉拿開手,鄭書雅表現得一點兒都不饞他身子,蒯了點兒藥膏便往徐行胳膊上摸。
動作很快,徐行皺了下眉頭,故意嘶了一口涼氣。
燙傷處的水泡已經破了,鄭書雅以為他被弄疼了,做錯事一般迅速看他一眼,又低下頭去:“把你弄痛了?”
“你輕點。”徐行提醒她。
鄭書雅乖巧地應了一聲:“哦,你別忍著,待會兒若還疼,只管告訴我。”
徐行:“嗯。”
他應答完,重新回味時才察覺到這段對話有點兒糟糕,越想越讓他血脈賁張。
鄭書雅重新蒯了點兒藥膏,輕輕在他胳膊上抹。
她的指腹暖暖的,特別軟,因為湊得近,她溫熱的呼吸都似有若無地噴灑在他胳膊上。
徐行很受罪地身子開始泛紅,他緊緊閉著嘴,怕自己發出怪聲。
“要不要包扎一下?不然藥膏會粘在衣服上。”鄭書雅一抬眸,便看到他胸腹的肌膚有點兒紅,肌肉在她的注視中輕微地動了動,一塊塊地越發分明了。
鄭書雅忍住上手摸一摸的沖動,趕緊抬眸,盡量只看徐行的臉。
徐行點頭:“好。”
鄭書雅剛剛拿藥膏時,順手拿了點兒包扎用的布帛,專心致志地幫他包起來。
就是她那雙眼不太老實,總忍不住瞟他胸腹。
徐行看破不說破,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揚。
當晚歇息時,倆人因為下午都睡得很飽,便各自看書。
徐行盯著早已經滾瓜爛熟的百草集,心不在焉地用余光觀察鄭書雅的反應。鄭書雅一雙眼緊緊盯著書頁,半點兒余光都不帶往他這邊瞟的。
徐行心里不痛快,放下書,抬手捂住嘴。
鄭書雅看他打了個哈欠,這才轉眸看他:“是不是困了?要休息嗎?”
徐行淡淡點頭:“好。”
他和鄭書雅一人蓋一條錦被,鄭書雅聽了他的話,便讓人進來熄燈,老老實實地躺好。
黑暗的夜色中,她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睜著。
徐行放心大膽地盯著她看了片刻,就著昏暗的光線,依稀能看到她盯著羅帳頂在發呆。
她的睫毛挺長,撲閃撲閃如同一只振翅的蝴蝶,徐行感覺心口似乎都被撲癢了,酥酥的。她肌膚瑩白,常年不出門,鮮少曬陽光,有種吹彈可破的柔嫩。
她這會兒兩只手抓著錦被邊緣,十分可愛。
黑暗中,鄭書雅能感受到兩道強烈的視線,緊張得一動不敢動,只有那雙眼,一會兒試圖閉上,一會兒又睡不著地睜開。
她感覺再被徐行盯下去,身子都要著火,便沒話找話道:“我看到你寫的書了。”
說完,鄭書雅便懊惱地險些咬了舌頭。
黑燈瞎火的聊這個,似乎不妥。
徐行想到蕭峙讓他寫給趙馳風他們的書,蕭峙那些護衛,跟著他風里來雨里去的,從來沒機會與女子接觸,一個個都是憨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