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大戶不在乎生產什么,凡是程知縣說的都是對滴!
說別人有通天手段是夸張形容,說程知縣有通天手段,那是一點都不摻假。
胡典史帶著一大群人在織坊外等了兩個時辰,沒有一個人露出不耐。
終于瞧見程卿從織坊出來,胡典史一個健步沖上去:
“大人舟車勞頓,竟也不歇息,就來關心百姓生計,真是吾等之楷模呀!”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胡典史這一開口,身后的一群人都此起彼伏附和,程卿露出點笑意,“本官不在縣里,胡典史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下官慚愧。”
硬抗朱縣丞時,胡典史沒出太多力,主要是他對上朱縣丞實在不占什么優勢。
程卿也不在乎。
至少胡典史沒有倒向朱縣丞,反過來欺壓何婉,這人立場是比較堅定的。
程卿要的就是這份堅定。
等程卿在一群人簇擁下回到縣衙,天已經快黑了,遠遠就瞧見縣衙門口站著兩個人,一個是畏畏縮縮的韋主薄,一個是黑臉的朱縣丞。
“大人——”
韋主薄開口,朱縣丞還在遲疑。
程卿回秦安縣那是要大刀闊斧做事的,哪有時間和這樣的小臭蟲磨嘰,手一揮,胡典史帶著幾個衙役,直接把韋主薄和朱縣丞按住了。
程卿滿意點頭:“先關進牢里,待本官有空再審!”
“……!”
朱縣丞羞憤不已。
雖然已經做好了低頭認錯的準備,但程卿這也太欺負人了呀。
連罪名都不知道,憑什么抓他和韋主薄?
雖然他們只是不入流的小官,那也是朝廷命官,是穿了官服的。
“程、程卿,你就不怕御史彈劾嗎?”
朱縣丞力大無比,幾個衙役不太制得住。
程卿冷笑:“關你一個縣丞算什么,別說你本來就作惡多端,便是你沒做那么多惡事,本官抓你一個小小的縣丞,哪個御史敢彈劾本官?你作威作福慣了,還真把自己當成了大人物!胡典史,若有人拒捕,不能生擒就死捉,審尸體比審活人更簡單!”
朱縣丞惡從心起,要撲殺程卿,拉程卿墊背,程卿身邊圍了那么多人,朱縣丞再怎么勇猛一時也近不了身。
唇色蒼白,瞧著有幾分病弱的武大默默站在程卿面前。
朱縣丞想傷害程卿,除非從武大尸體上踩過去。
武大不會什么高深的武藝,如今體力也比不上從前了,但為程卿拼命的狠勁更勝從前。
朱縣丞是發怒的虎,武大就是餓極了的狼。
胡典史大喊,“朱縣丞,你自己不怕死,也不顧全家嗎?”
朱縣丞一個恍神,已被衙役們按倒在地,脖子套上了粗粗的鎖鏈,有衙役還趁機踹打了朱縣丞幾腳。
韋主薄面色如土,身體抖如篩糠,自己把手伸了出來。
“別打,別打,我不拒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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