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來替她伸張正義的,他們想踩著她的脊梁去攀咬沈家。名利場的這局棋里,沒有人在意她的生死,甚至沒有人在意什么真相,他們在最后一刻還在為權利廝殺。
如果說,余斯文從一開始就為她設下死局讓她心灰意冷,那么看透這個世界的冷漠就是將她推入深淵的最后一根稻草。
這樣的人間,根本不值得留戀。
孫振見狀也在一旁補充,語氣帶著威脅:“鄧檢察官給你指了一條明路,要不要走?就看余小姐自已了。叛國是重罪,一旦成立,最低量刑也是終身監禁,甚至可能是死刑。想想清楚,維護一個利用你、讓你身陷囹圄的人,是否值得?”
鄧承憲點頭,作出一副惋惜的樣子,“你還很年輕,未來的路很長,何必為他人背負這一切?”
陳律師并不知道余笙日記里暗戀的是誰,但兩位檢察官明顯有暗示成分。他擔心余笙被對方牽著鼻子,立刻低聲說道:“不要輕易承諾任何事。污點證人的協議必須極其謹慎,我們需要看到具體條款。”
余笙低著頭,沒有一點兒反應。
與此同時,沈蘭晞和姜花衫都沉了臉,面無表情地看著余笙的背影。
尤其是姜花衫,對面兩個暫且可以忽視,她實在很想知道,一直遵循“精致的利已主義”的余笙,在這樣的境地會怎么選擇?
平心而論,余笙能憑一已之力走到這里已經很不容易了。對方實力強大,不管她怎么選擇,姜花衫都是能理解的。
氣氛再次陷入僵局。
孫振與鄧承憲交換了一個眼神,后者帶著勝券在握的微笑,十分貼心地問道:“我們可以給余小姐十分鐘思考時間,希望……”
“不用!”余笙抬眸,黯淡的眼眸泛著一絲麻木,“我現在就可以回答。”
“余小姐!”
陳律師正想阻止,卻被鄧承憲用眼神威懾了回去,“陳律師,容我提醒一句,你的職責是替委托人爭取最高權益,而不是阻礙司法公正。”
陳律師沉下臉,轉身朝余笙搖了搖頭。
“他說的沒錯,陳律師,你不用替我辯護了。”
余笙緩緩站起身。正當對面兩人以為她要妥協時,余笙猛地拿起桌上的一杯溫水,對著對面的兩個衣冠禽獸砸了過去!
她聲嘶力竭地怒吼:
“真正叛國的是誰?是那個竊據高位,卻用國家機器為自已掃清障礙、鏟除異已的余斯文!你們不去抓他,卻對著我一審再審,a國權利落在你們這些鬣狗手里真是可悲!”
“我控訴的是國之根本的存亡問題,但你們卻一再揪著我的私事企圖混淆視聽!你們在侮辱我,不!你們平等地看不起每一個女生,你們給我們安上的罪名永遠都是因為男人背叛、亦或是受人蠱惑的菟絲花!你們不是來調查真相的!你們是來殺死真相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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