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園。
繡樓窗邊的陽光正好,秋天的月季迎著微光在枝頭搖曳。
“所以,關樓現在就要做決定了?他會怎么做?召開記者會支持余笙嗎?”
傅綏爾躺在按摩椅里,拍了拍臉上的珍珠面膜,露出一雙好奇的葡萄眼。
姜花衫閉目養神,厚敷的珍珠粉上還蓋了兩片黃瓜,她一臉悠哉,擺了擺手,“關樓為人謹慎,以他的性子一定不會甘愿做唯一一只出頭鳥。他啊!應該是去找蘇家老爺子了。”
“嗯?”傅綏爾眼底微亮,忽然想到什么,盤腿坐了起來,“所以你故意讓枝枝給關鶴送律師函,就是為了讓關樓和蘇家順理成章搭上線?”
姜花衫笑了笑,嘴角牽動硬化的面膜立馬收斂。
“沒錯~現在余笙可是燙手山芋,關鶴要是真跟謀殺余笙的事有半點牽扯,a國民眾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所以,我要是關樓,一定會想盡辦法‘取信’蘇家,讓他們撤訴。”
“至于方法嗎?”
傅綏爾笑了笑,心有靈犀,“余斯文真正賣國的證據。”
關家不愿意當唯一一只出頭鳥,最好的方法,就是將手里的證據送出去。只要關樓以那份證據向蘇家坦白,就一定能洗清‘關鶴’謀殺余笙的嫌疑。
但最妙的是,如此鯨港就有兩個家族知道內情了,關家和蘇家之間相互掣肘,為了不被對方抓住把柄,兩家都不敢藏私,未來必會擰成一股繩對付余斯文。
棋局上,這就是‘點’連成了‘勢’,關蘇兩家就算在不情愿,現在也只能乖乖入局。
傅綏爾越想越覺得這局棋走得妙,看向姜花衫的眼神帶著星光,“可是,這也太湊巧!還是得感謝關鶴啊~”
“不。”姜花衫坐起身,取下眼皮上兩片薄薄的黃瓜皮,見傅綏爾略有困惑,她展顏輕笑,一雙桃花眼美得不可方物,“要謝的不是關鶴,是蘇韻。”
她早就猜到,關家反應過來之后一定會去找余笙試探情況,所以在昨晚離開之前她曾悄悄叮囑蘇韻,如果關鶴出現在病房,務必讓他脫不了身。
原本姜花衫并沒有把握蘇韻會配合,直到她接到了蘇韻的委任電話。
所謂的委任電話,其實也不過是她和蘇韻之間秘而不宣的暗號,蘇韻不僅信任她,還極其出色完成了這項任務。
不愧是原書的另外一個女主,比她想象得更聰明。
傅綏爾不由多看了姜花衫一眼,欲又止。
姜花衫了然,“你是不是想問,我是怎么知道真正賬戶得信息的?”
這事,說起來也算孽緣。
上一世,余笙為了把余斯文拉下馬,在國際新聞報紙上刊登了十個境外私密賬戶,那些賬戶記錄著余斯文賣國獲利的所有罪證。
一時間國際輿論嘩然,刊載罪證的報紙一夜售罄。
姜花衫沒有沈歸靈過目不忘的本事,之所以現在還記得,還是要多虧了周宴珩。
那家伙看到賬目信息后,第一時間想的不是討伐賣國賊,而是密謀在賬戶被凍結之前把那些贓款都卷走。為此周宴珩調動了龐大的資源,幾乎把那幾個賬戶里里外外扒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