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將標題改成了《關于建設鳳凰山愛國主義教育基地的報告》。
江昭陽盯著屏幕上的標題,光標在“歷史真相”四個字后不斷閃爍。
他細看過后,又做了幾個修改,補充了一些數據和具體的實施步驟。
然后又打印了幾份,準備分別呈遞給相關部門。
江昭陽望著窗外,心中充滿了期待。
他相信,不久的將來,鳳凰山將不僅是生態修復的典范。
更會成為傳承歷史、弘揚愛國主義精神的圣地。
讓每一個來到這里的人,都能在這里找到歷史的痕跡、感受到民族的苦難,痛恨侵略者的殘忍,從而銘記歷史、珍惜當下、砥礪前行。
為此,要做的事情還很多!
江昭陽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突然,辦公室的門不知何時敞開了半扇。
一道黑影幽靈般地立在門口。
江昭陽定睛一看,來人是王栩。
王栩半個身子探進房間。
往日梳得油光水滑的背頭此刻凌亂地支棱著。
這家伙平日里總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此刻卻弓著背,神色倉皇,活像一只被追打的喪家犬。
對王栩,江昭陽心里很是反感。
每次黨委會上,這家伙總是雞蛋里挑骨頭,專挑他工作中的毛病。
而且純是故意與自己唱對臺戲。
甚至對自己冷嘲熱諷。
他以為緊緊抱住林維泉的粗腿就成。
自己現在的職務明顯高于他,他還是一臉不服氣,總想著找自己的不是。
而且,關鍵的一點,江昭陽隱隱約約覺得他可能就是與熊斌關系密切的人。
或者說有可能是為熊斌點煙的那一個鎮領導。
王栩已不復在黨委會上的囂張氣焰。
他那微微佝僂的脊背,與往日在黨委會上挺直腰板、咄咄逼人的模樣判若兩人。
他有些戰戰兢兢。
“王栩?”江昭陽瞇起眼睛,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警惕與厭惡,“王鎮長這是怎么了?”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平日里在黨委會上,不是挺能說會道、威風八面的嗎?”
他的話語中滿是嘲諷,字字如針。
王栩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結艱難地滑動著:“江,江鎮長,幫我一下,拉兄弟一把。”
他的聲音發顫,帶著幾分哀求,與平日里在會議上咄咄逼人的氣勢判若兩人。
“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失了魂似的?”
“沒,沒!”王栩連連搖頭,眼神躲閃,不敢與江昭陽對視。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揉搓著衣角,指節泛白,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滴在深色的西裝上。
江昭陽冷哼一聲,靠在椅背上,雙臂交叉抱在胸前。
他目光如炬地盯著對方:“沒有事?”
“那你要我拉你一把什么?”
江昭陽故意拉長語調,語氣中滿是嘲諷,“再說,你不是一直與林書記關系不錯嗎?”
“一直是唯他馬首是瞻,他明天就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