袞州城門外,北燕大將軍帶著部分兵馬,走到李玄堯和江止面前。
兩人雖然都已丟下兵器表示歸順,但是他二人身后的幾萬大兵依然提著刀劍,保持著備戰的警惕狀態。
北燕大將軍最先同李玄堯開口,他揚聲高喊,也故意讓李玄堯的那幾萬兵將聽到。
“都是大周人,你若誠心歸降,本將軍愿意放這些兵將一條活路。”
“給他們一個機會,重新為朝廷和太后效忠。”
“若有半字妄,天打雷劈。”
話落,北燕大將軍眼神詢問李玄堯是否滿意。
李玄堯面色無波,淡漠頷首。
北燕大將軍遂同身側的部下示意,部下便領著幾人走上前去,開始搜李玄堯和江止的身。
見身上沒有任何匕首或暗器,轉身同北燕大將軍稟報請示。
“將他二人綁起來。”北燕大將軍下令。
江止卻突然懶聲道:“慢著!人質是不是也得當著我二人的面兒給放了,再綁人啊?”
北燕大將軍揮手示意。
“把人拉出來。”
很快,一輛馬車在數十名北燕軍的押送下,從城門內緩緩而出。
車轱軋著積雪,行至江止和李玄堯身側停下。
谷豐收到李玄堯的眼神示意,幾個大步跑過來,跳上馬車,掀起車簾往里瞧去。
只見“江箐珂”被五花大綁地關在車里,濕紅的眸眼正看向他,而被堵住的嘴則含糊不清地在說著什么。
視線草草地在“江箐珂”身上掃過,確認沒有缺胳膊少腿,也沒有任何重傷后,谷豐同李玄堯揚聲稟報。
““啟、啟、啟啟稟主,主,主君,是、是江大、大小姐……她、她還、還活著,看、看起來……并、并沒、沒受傷。””
聞,李玄堯和江止乖順地伸出手,任由北燕軍的人將他二人的雙手反綁在背后。
谷豐獨自拉著那輛馬車往回走。
李玄堯和江止則被北燕士兵連推帶趕地往城門的方向去。
待走了幾步后,李玄堯回頭望了一眼。
那輛馬車已經行得足夠遠。
靠著那身蠻力,一股作氣,李玄堯登時就掙斷了手腕上的繩索。
掙脫的瞬間,他以迅雷之勢,奪過身側北燕士兵手中的刀,一把將江止揪到身側,快而準地挑斷江止身上的繩索。
李玄堯隨即一個箭步沖上前去,躲過幾名北燕兵將的刀劍,動作靈巧而敏捷地躥到了北燕大將軍的身后。
一瞬間的事兒而已,李玄堯動作行云流水,快得讓人猝不及防。
刀架在脖子上,北燕大將軍就這么成了李玄堯手里的人質。
“不想死,就讓你的人都扔下兵器,歸降于我。”李玄堯在他耳邊冷聲威脅。
北燕大將軍毫無慌張、恐懼之色。
他語氣從容道:“就知道你是詐降,本將軍早留了一手。那馬車里的人是假的,想讓你的女人平安無事,就放了本將軍。”
就在這時,另一個“江箐珂”又被人從城門里帶了出來,而她的脖子上則架著兩把劍。
江止殺了三四名北燕軍后,提著刀,與李玄堯背靠背站著,做著防守的姿勢。
朝城門拿出瞥了一眼,江止怔怔然道:“這怎么又冒出一個,到底哪個是真的?”
冷寒鋒利的刀刃緊貼在喉前,北燕大將軍也不敢隨意亂動,只能僵著脖子說話。
“總有一個是真的。”
“放了本將軍,兩個你們都帶回去,至于哪個真,哪個假,你們回自己看便是。”
兩個江箐珂,要么都是假的,要么只有城墻下那個是真的。
可惜距離使然,加上烏云壓頂,天色暗沉,無論是李玄堯,還是江止,都無法看出什么破綻來。
李玄堯和江止對視點頭,選擇了暫時妥協。
放了北燕大將軍,換回了另一個“江箐珂”。
被松綁后,不等江止和李玄堯細細瞧上一眼,“江箐珂”最先撲進李玄堯的懷里,牽起他的一只手十指緊扣。
“夜顏,我怕死了。”
頭埋在李玄堯的胸前,“江箐珂”委屈道:“我怕再也見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