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匪首的鐵斧已劈向茶棚橫梁,腐朽的茅草簌簌落下,恰好蓋住沈母悄然傾灑的硫磺粉,火星順著灶臺里未熄的炭渣竄上房梁,濃煙騰起的剎那,她的竹簪尖挑開地刺機關內側的冰晶花紋。
“合作。”里正將半袋銅錢砸在陳鏢頭腳邊,銅板滾動間露出底下壓著的半片鎏金腰牌——正是那日沈延宗交給他的東西,他一眼便認出那是景安王府信物。
陳鏢頭靴尖碾住腰牌邊緣,瞳孔因驚怒縮成針尖:“原來太師府追的是你們”
鋼刀突然轉向獨眼匪首喉頭,“殺!”
當最后一個山匪被地刺扎穿腳掌時,周望舒正用燒紅的箭簇給陳鏢頭烙合傷口。
沈母掀開匪巢地窖,二十袋黍米下壓著的官銀箱泛著幽光,封條“景安府稅銀”的朱印旁還蓋著昭陽長公主的私章。
“見者有份。”陳鏢頭的刀尖抵住沈母咽喉,“夫人該知道這私印的價值。”
沈延宗的柴刀架住對方刀刃:“說好均分。”
“那是指匪贓。”陳鏢頭笑著亮出臂弩,弩機轉輪竟與昭陽軍連發裝置同源,“這些銀子沾著昭陽軍的血,你們吞不下。”
沈母抓起把黍米:“陳鏢頭可認得這個?”米粒落地的脆響中,五枚冰晶花暗器滑入她指縫,跛腳鐵匠轉動地刺機關,黑娃的連發弩機已對準鏢師心口。
山道上突然傳來馬蹄聲,十八匹戰馬正往山寨方向而來,為首的玄鐵面具人抬手射出的鳴鏑箭擦過驢車,箭尾紅綢展開的血色冰晶花中,竟縫著半塊昭陽軍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