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鏢頭瘋搶銀箱時,沈延宗斬斷的韁繩已在山道留下深深車轍。
沈母忽然抓起把黍米:陳鏢頭不妨驗驗貨。米粒落地的脆響中,五枚淬毒鐵蒺藜從她袖口滑入指縫,跛腳鐵匠正悄悄轉動改裝的地刺機關,黑娃的手已摸上連發弩機的卡扣。
劍拔弩張之際,山道上突然傳來馬蹄聲。十八匹戰馬轉出彎道,為首者玄鐵面具覆臉,馬鞍旁懸著的狼頭銅鈴與太師親衛的制式分毫不差。
“走!”沈母突然將官銀箱推進火堆,爆燃的硫磺粉炸開濃煙。陳鏢頭咒罵著去搶完好的銀箱,沈延宗趁機斬斷韁繩。
驢車沖下山坡時,周望舒回頭看見玄鐵面具人抬手射出一支鳴鏑箭,箭尾紅綢在風中展開成血色冰晶花。
當夜,大家找了所破廟落腳,里正與陳鏢頭商議了一會兒后,回到自家這邊的隊伍里
“明日走水路。”他用硝石在青磚上畫出漕運圖,“陳鏢頭在渡口有十條”
跛腳鐵匠卻悶哼著栽倒,他掀開的衣襟下滲出靛藍色血漬——白日里山匪的刀口抹了毒。周望舒正要施針,廟門外突然傳來重物墜地聲。
眾人握緊武器沖出去,只見去巡視的鏢師渾身是血倒在階前,右手死死攥著半塊鎏金腰牌,上面“景安王府”四個字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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