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外鄉來的流民忽然劇烈咳嗽,袖口露出的手腕布滿紅疹。
“都散開!這煙瘴傷肺!”周望舒甩出三枚赤靈果,果漿遇熱即化作清香藥霧。
混亂中她瞥見昨日那兩個行跡鬼祟的漢子正往磁母井方向退去,褲腳沾著西山坳特有的紅黏土。
沈青墨的軟鞭無聲纏上她的手腕:“東墻根有新土。”
兩人繞到糧倉背面時,墻根處果然散落著新鮮泥印,周望舒指尖銀針還未彈出,沈青墨的鞭梢已卷住半埋在土里的獵刀——正是三日前從冰洞帶回的那柄。
“松手!這刃口淬過毒!”周望舒將赤靈果汁潑在刀身,滋滋聲中騰起的白霧里竟飄著漕幫貨船常用的龍涎香,墻根處還落著一塊刻著“漕運司戊字叁佰貳拾柒”的銅牌。
聞訊趕來的沈母盯著銅牌,眼角皺紋深了幾分,粗布鞋底碾過銅牌,在濕泥地上拖出半圈深痕,她用火鉗夾起銅牌對著日頭細看,眼角皺紋里凝著化不開的陰翳:“二十年前沉船案的貨船都帶著這個標識。”
銅牌落地時濺起星點火光,周望舒眼疾手快彈出枚赤靈果,果漿迸裂的瞬間,銅牌夾層“咔嗒”彈開,半卷泛黃地圖滾到沈青墨腳邊。
“磁母井。”他用樹枝挑開霉斑點點的卷軸,朱砂圈記紅得刺眼,“據說當年三十艘運糧船沉在這方圓五里。”
人群響起不安的騷動,沈小米抱著妹妹從人縫里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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