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娘子!”里正急匆匆跑來,左袖沾著鐵屑簌簌落在靛藍布料上,“今早收的粗麻布里混著這個。”
布料邊緣景云紋勾法竟與昭陽長公主衣冠冢殘碑拓紋相似。
沈青墨用竹夾挑起布料浸入藥湯,青煙在空中凝成漕幫令旗圖案。
“是改良過的漕幫貨船的暗碼。”他蘸著藥汁在石桌上畫出航線,磁母礦標記旁綴著狼頭圖騰,“北蠻巫醫正在收購這種礦石。”
銅壺滴漏的水珠在寅時刻度測起漣漪,周望舒在藥廬配解藥時,發現藥杵底端吸附的辰砂正與她腕間銀鐲產生微弱的引力。
窗外突然傳來瓦片碎裂的聲音,五枚袖箭在案頭拼出殘缺的“辰”字,箭尾靛藍絲線與今晨里正拿來的布料一般無二。
“沈青墨!”她抓起藥箱沖進廂房,麻沸散的氣息還縈繞在門框,卻見男人脊背上,殘缺的虎頭刺青上正滲出淡暗血的血珠里帶了一絲幽藍,橫貫腰際的箭傷豁口還殘留著磁母礦碎屑。
“望舒要看剌青何不明說!”沈青墨轉身精準扣住周望舒試圖觸碰傷口的指尖,上月二十七斤三七失竊那日”窗外夜梟打斷他未盡之。
沈青墨突然攬著周望舒滾入桌底,不等周望舒回神,三支淬毒的弩箭將她飄起來的發帶釘在桌腳。
正在此時,晾藥場東南角發出竹節爆裂聲,三個戴斗笠的身影正順著晾藥桿滑下。
“曹記的人!”沈青墨護著周望舒躍過翻倒的藥筐,方才被弩箭射斷繩索的晾藥桿正在傾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