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的照耀下,工匠前日才加固的鐵箍此時詭異地向外崩開,露出夾層里塞滿的磁母礦粉。
周望舒甩出銀針穿透腐蝕的竹節,正往麻袋塞礦粉的挑夫渾身巨震,后頸濺出的血噴在晾曬的三七上,血水滲入三七根部,葉片以肉眼可的速度泛起藍光。
沈青墨甩出軟鞭,卷住企圖跳墻那挑夫的腳踝,那人袖中抖落的礦粉,在月光下顯出漕幫印記,鞭稍鐵環刮開他衣襟,露出半枚“昭”字暗紋。
“當年漕幫沉船貨倉長滿蝕骨菌,菌絲能在三日內吃光整船糧草。”沈青墨割破指尖,混著辰砂的血讓菌絲瘋狂扭動。“曹明遠把菌種改良了”
他話還未說完,菌叢突然爆開,形成三道水波紋,像是信號一樣直沖夜空,驚飛了對岸尼姑庵檐下的信鴿。
沈青墨突然將周望舒推向西墻裂縫:“從暗渠走!王寡婦在渡口第三棵槐樹下接應。”說著他反手甩出枚改良后的火雷炸開菌霧,借著爆炸氣浪躍上屋頂,檐角銅鈴正指向漕幫貨船起錨的方向。
沈青墨踏著未散的辰砂煙霧落在甲板時,鞋底還沾著曬藥場的靛藍菌絲。
曹明遠玩著玉骨扇,扇面冰晶里映出暗渠井口晃動的麻繩。
與此同時,周望舒攥著從西墻裂縫摸到的賬本,沈青墨推她時塞來的磁母礦片正微微發燙。
井口突然傳來金鈴輕響,本該在渡口接應的王寡婦竟提前守在暗渠出口,此刻正用三長兩短的節奏叩擊井壁青磚,“青墨料定曹記會封渡口!”王寡婦壓低的聲音從井繩縫隙傳來,“第三棵槐樹下的船被做了手腳,我從曬藥場西墻根的舊暗渠繞過來的。”她的袖口還沾著晾藥桿倒塌時濺上的磁母礦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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