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墨忽然握住她手腕:“要剜肉就快些。”他蒼白的唇扯出笑紋,“娘子這猶猶豫豫的樣子,倒像初見時給我縫衣裳”
周望舒瞪他一眼,燒紅的匕首貼上傷口,腐肉焦糊味彌漫開來時,她突然說:“那天在糧倉,你本可以自己躲開。”
沈青墨悶哼一聲,染血的指尖拂過她袖口:“當時想著,娘子已是孤身一人,若是再沒人護著,為夫也太不稱職了。”
刀尖突然剜進深處,周望舒冷聲道:“再這么不配合,我又得孤身一人了。”話音未落,她佯裝取藥背過身,從空間摸出支抗生素混在藥湯里。
日上三竿時,里正帶著賬房先生叩響門環,周望舒在圍裙上擦著手出去,見那賬房捧著泛黃簿冊:“曹記茶倉的地契,昨兒在河灘蘆葦叢里尋著了。”
“他們倒是會藏。”周望舒翻看浸過水的賬冊,元昌五十三年的茶引憑證上蓋著轉運使官印,“三百擔滇紅只入庫八十擔,余下的空額”她突然用竹簽挑開黏連的紙頁,夾層里竟藏著蓋鳳凰紋的鹽引。
賬房先生大驚:“這是要掉腦袋的!”
“茶鹽勾結,怪不得要滅口。”周望舒將賬冊收進璇璣匣,轉頭望向東廂房,窗欞后閃過沈母的身影,似乎正盯著她腰間玉佩出神。
午后蟬鳴聒噪,周望舒蹲在老茶倉廢墟里挑揀茶葉,發霉的茶餅間藏著成串銅鑰匙,匙柄刻著“漕”字,這正是失蹤的漕運司庫房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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