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酒精,‘臨江鎮時氣’的說法,要么是他編造的由頭,要么就是酒精的消息被人利用,甚至可能有人故意散布它能治百病的謠,想把它炒成天價。”
周望舒的語氣帶著現代人的清醒和警惕,“他來得太快太巧了,鹽梟的爪子剛露,買藥的商人就上門,這背后有沒有聯系?”她提出了那個壓在兩人心頭的疑問。
沈青墨沉默片刻,緩緩道:“不能排除,鹽路暴利,但風險也大,若能將一種‘神藥’的買賣也控制在手中,對他們而,是另一條生財避險之道,或是一條更隱蔽的聯絡線。”
他看向周望舒,“這東西,你要收好,從今日起,蒸餾的時辰地點,都要更隱蔽。”
“我知道。”周望舒用力點頭,“我會小心,倒是你”她抬眼看向沈青墨,暮色中他的輪廓顯得有些冷硬,“鹽梟盯上這里,是不是和沈家村的舊人有關?”她問得有些遲疑,卻又覺得必須問。
沈青墨迎著她的目光,沒有回避,眼底深處翻涌著復雜難的情緒:“或許。但更大的可能,是這村子本身顯露出的東西,已經足夠引起貪婪者的注意。磚窯,酒精,還有我們重建的速度在有心人眼里,都是異常。”他沒有否認昭陽舊部可能帶來的麻煩,卻也點明了村子的價值正在招禍。
兩人一時無話,只有晚風吹拂草藥的沙沙聲,一種沉重的、共同面對未知巨浪的壓力,沉甸甸地壓在彼此心頭,卻也仿佛拉近了什么。
他不再僅僅是那個需要她救治的傷者,她也不再僅僅是那個身懷秘密的異鄉客,他們是并肩站在風暴邊緣的同伴。
“早些歇息。”沈青墨最終只說了這四個字,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