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斷口”周望舒秀眉緊蹙,指尖小心翼翼地避開污漬,輕輕撫過那螺旋狀的細微紋路,喃喃低語,“不像是摔斷,也不像是刀砍斧劈倒像是被一種巨大的、扭曲的力量硬生生掰斷的?”她抬起頭,看向沈青墨,“是你父親自己掰斷的?”
沈青墨的瞳孔猛地一縮,仿佛被那“掰斷”二字狠狠刺中,他眼神瞬間變得幽深無比,無數被刻意塵封的、混亂血腥的畫面碎片在腦海中瘋狂翻涌。父親離家時,腰間玉佩是完整的,而現在他再次見到這玉已經是這樣的了。
他死死咬住后槽牙,額角青筋再次暴起,搖頭,從齒縫里擠出幾個字:“不知道!”每一個字都浸透了血淚,那螺旋狀的斷口紋路,像一把鑰匙,驟然打開了他記憶深處最痛苦、最模糊也最不敢深究的角落。
就在這時,沈母端著一碗剛溫好的藥走了進來,恰好聽到最后一句,腳步猛地一頓,她將藥碗放在炕邊的小幾上,目光銳利如鷹隼,也落在了周望舒指著的斷口處。
她常年習武、在戰場磨礪出的眼力,對力量的痕跡有著近乎本能的敏感。
“掰斷?”沈母的聲音沉冷如鐵,她俯下身,湊得更近,幾乎貼到斷口處,昏黃的燈光將她專注而冷硬的側臉輪廓勾勒得異常清晰,她伸出粗糙的食指,極其謹慎地、沒有觸碰玉身,只是懸空沿著那細微的螺旋紋路緩緩描摹。
片刻后,她直起身,臉色凝重得可怕,眼中寒光四射。
“不對。”沈母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一種洞察真相的冰冷,“這斷口邊緣,太‘干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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