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條‘蛇’”她沒說完,只是手腕一抖,盤在腰間的軟鞭發出一聲令人心顫的低嘯,如同毒蛇吐信,“月茜,走!”
陳月茜最后看了一眼周望舒,那眼神里有擔憂,但更多的是決絕的殺伐之意,她無聲地點點頭,身影如貍貓般緊跟在沈母身后,兩道黑影迅捷地融入濃重的夜色,眨眼間便消失在院墻之外。
院門被無聲地合攏,最后一絲屬于外界的聲響被隔絕。
小院徹底陷入了死寂,只剩下油燈燈芯燃燒時細微的噼啪聲,以及沈青墨那微弱艱難的呼吸,周望舒反身走回炕邊,重新坐下,這方寸之地瞬間成了她全部的世界。
她伸出手,用一塊浸過溫水的干凈軟布,極其輕柔地擦拭沈青墨額頭上不斷沁出的冷汗,指尖觸碰到他滾燙的皮膚,那溫度灼得她心頭一緊。
高燒,果然還是起來了,重傷失血后,這幾乎是必然的關口。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所有翻涌的情緒,強迫自己進入前世在急救室面對危重病人的狀態,冷靜,專業,一絲不茍。
她迅速檢查了傷口的包扎,確認沒有移位滲血,然后再次為他診脈,指尖下的脈象沉細而數,是氣血大虧之象,但隱隱地,似乎還有一絲極其微弱、若有若無的滯澀感,被洶涌的虛弱和紊亂掩蓋著,稍縱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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