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直,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以前也有幾分交情。”
吳懿反應過來后,當即表態道:
“看在往日的情分,還請你即可離開,若再有這般語,休怪在下無情!”
這話已經說的很重,暗示法正再敢逼逼賴賴,就要直接動手砍人。
“真是豬油蒙心了?”費觀嗤笑道:“你也在成都多年,難道不知我二人與使君的關系嗎?”
吳懿與劉氏有姻親關系,且兩家乃是世交。
當初劉焉入蜀,吳家上下便舉家相隨。
費觀就更不用說,本人就是劉璋的女婿。
除此之外,費觀的姑母就是劉璋的母親。
當然,輩分貌似有點亂,但也是不可否認的親上加親關系。
正是有這種緊密的關系,經歷了張松、法正等二五仔后,劉璋依舊敢讓二人領兵守城。
可想而知,在這種情況下,法正竟要勸降二人,貌似有些癡心妄想
“唉~”法正連連搖頭,嘆息道:“本想就二位性命,不料爾等卻執迷不悟。”
“哼!”費觀譏諷道:“無非是久攻不下、黔驢技窮,派你進來碰碰運氣,莫要在此裝腔作勢。”
“此差矣。”法正反駁道:“二位說實話,真覺得我軍在全力猛攻?”
吳懿與費觀聞一窒,法正說的確實沒錯
近十日來,城外的攻勢明顯是雷聲大、雨點小,看似打的非常熱鬧,實則都是佯攻而已。
除了投石車晝夜不停,對著城墻狂轟濫炸,士卒扛著云梯沖鋒的情況下,基本上都是轉一圈就又返回,并未發起實質性進攻。
當然,饒是如此,也把雒縣折騰的不輕。
畢竟,敵軍可以選擇不攻,但守軍不得不防。
守軍出來防守,敵軍見狀直接撤走。
若是守軍不上城頭防守,敵軍的佯攻可隨時能變成強攻。
攻堅戰之中,防守一方固然有城池的優勢,但進攻一方也有主動權優勢。
進攻方想攻就攻,不想攻就不攻,進退全憑心意,而防守方就要被牽著鼻子。
“你們不敢猛攻,不就是顧忌成都方面嗎?”費觀反駁道:“難不成還是對我等手下留情?”
“當然不是手下留情。”法正坦誠道:“我軍的第一目標并非雒縣,而是”
“你們想圍點打援?”吳懿立即反應過來。
“然也。”法正點頭承認,并未隱瞞。
“看來你的計劃落空了。”費觀嘲笑道:“無計可施之下,昏了頭來勸降我等?”
“隨便你怎么說,但有一點是不爭的事實。”法正幽幽道:“劉璋在不知雒縣安危的情況下,顯然沒有救援你們的意思。”
“之前佯攻也好,后續猛攻也罷。”法正譏笑道:“想必劉璋都不會來援。”
“圍點打援不成,但也試探出劉璋的心理。”法正施施然起身,“后續我軍就能安心猛攻了,二位多多保重吧。”
一番話說完,吳懿與費觀都驚疑不定。
盡管清楚法正略帶挑撥之嫌,但他說的的確也是事實。
十日來,成都方面沒有任何來援的跡象,好像已經放棄雒縣似的
倘若一直孤立無援,在敵人的猛攻下,雒縣真的能守住嗎?
這一刻,吳懿與費觀心里都沒底
“我此番前來,本是想給二位一個機會。”法正再度開口,“咱們都在劉璋手下做事多年,誰也瞞不了誰。”
“劉璋到底是個什么性格,我想二位也是一清二楚。”法正反問道:“縱使二位與他有親,劉璋真的回來救你們嗎?還是會死守成都不出呢?”
劉璋什么性格?
暗弱!
無能!
暗弱意味著沒有魄力出兵,無能意味著沒有大局觀。
“還有老將軍在呢!”費觀強自辯駁。
“嚴顏?”法正譏笑道:“真到關鍵時刻,劉璋會聽他的嗎?”
“別忘了。”法正輕飄飄道:“王累死在劉璋面前,都能無動于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