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道:“老爺嚴重了,奴婢的偏方只是僥幸,還是您自己身體硬朗。”
“你這丫頭,慣會謙虛。”
許老爺子和藹地對謝窈介紹:“秋水小時候在你母親身邊久了,跟她性子倒是有點像,但可沒有你母親那么氣人。”
謝窈看向秋水,眼底掠過一抹沉色。
她要查的另一個可疑之人,就是別院的掌事丫鬟秋水。
謝窈記得,前世她從舅舅口中得知外祖父死訊時,舅舅雖然只說是突發惡疾,沒有提到底怎么回事,但面色很難看,而且心事重重。
后來,舅舅為她請的狀師跟她透露,江州老家那邊的許家族老,因為舅舅只是外祖父義子,還有別的原因,所以懷疑外祖父之死有所隱情。
更有甚者,說許知行弒父!
族老們,反對許知行繼承許家產業。
而母親是外祖父唯一的女兒,哪怕已經去世,也是真正的許家血脈,何況還有謝宴這個外孫在。
最后,許家很大一部分產業,順勢交到了許家的女婿,文昌伯手上!
若說許家的事和謝明安沒關系,鬼都不信!
許家族老質疑舅舅的原因,她將在于管家和秋水身上找出答案。
秋水將點心放下,微微低頭,發間的碧玉簪襯得她容貌秀氣:“一切都是奴婢應該做的。”
謝窈沒有理會秋水,又跟許老爺子聊了一會兒,故意放軟語調:“外祖父,阿窈都九年沒見到您了,有好多心里話想跟您說。”
許老爺子一愣,明白了什么,對廳里的丫鬟小廝道:“你們都出去吧,守在門外。”
謝窈讓忍冬留在自己身后。
其他下人紛紛退下,秋水卻依舊站在原地:“老爺,大小姐剛回來,說不定還需要人伺候,奴婢在這兒候著吧。”
謝窈抬眸,目光冷了幾分:“不必了,我與外祖父說的是家事。”
秋水還想說什么,許老爺子已經開口:“秋水,你也出去吧,去前院知會于管家一聲,讓他親自下廚,做小阿窈小時候愛吃的桂花糕和栗子糕。”
“奴婢遵命。”
秋水沒法,只能退下去,走之前,偷偷地看了謝窈一眼,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
廳門一關,謝窈道:“忍冬,你給外祖父把把脈。”
忍冬立即上前,拿出脈枕放到桌上。
許老爺子把手搭在脈枕上,笑著說:“你這孩子,外祖父身子骨很好,哪用把脈,而且剛回京第一天,知行就找勝濟堂的大夫給我看了,連從前的寒疾,都好得很利索,還多虧了秋水。”
話雖這么說,他卻很是配合。
謝窈聽外祖父又一次夸贊秋水,心道,看來因為母親早年嫁人,外祖父是把丫鬟秋水,當做了半個女兒看待。
忍冬搭上去,片刻后就收回手。
“許老爺子脈象平穩有力,只是略有虛火,想來是近日有些勞累,但并無大礙。”
謝窈懸著的心放了一半。
外祖父身體硬朗,更加證明他前世突發惡疾,和謝明安有關。
許老爺子看著孫女的面色,問道:“你故意支走我別院的下人,是不是有什么要緊事要說?”
謝窈點頭:“外祖父,如今母親和文昌伯分府別居,還讓謝家還回了部分陪嫁,文昌伯必然心有不甘,他怕是把主意,打到您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