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江喬頓了一下,匆忙放下電腦,手忙腳亂地坐下。
電視里已經開始播放下一場足球賽事的錄播,聲音微乎其微,幾乎只能在進球時聽見極輕的觀眾歡呼聲。
很好理解,裴知鶴應該是怕她不自在才繼續開著的電視,連她自己剛剛都在害怕,不知道這場輔導能尷尬成什么樣子。
但她顯然是低估了京大醫學院有史以來最年輕正教授的專業素質。
即便是對著她這樣對醫學一竅不通的門外漢,裴知鶴的指點都清晰得難以置信。
邏輯清晰,又很易懂,涉及到關鍵的手術步驟設計時,怕她聽不明白還給畫了示意圖。
最簡單的三色圓珠筆,只有紅黑藍三色,但因為他手下的線條流暢優雅,意外地竟有一種古典版畫的美感。
講到論文最后一頁的結語,江喬越來越感覺自己的智力和審美在接受雙重沖擊。
這種神仙,到底是誰撞了大運能選上他的課啊
只是這么短短一小時,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升華了。
重生之我是王牌心外科醫生,腦子刮起閃著金光的薄荷龍卷風,她現在離救活一百個病患就差一把手術刀。
上次在蘇州園林拍照時的感慨又再度涌現,江喬直勾勾地盯著裴知鶴冷白修長的手指,眼睛隨著對方寫總結筆記的沙沙聲來回移動。
寫完最后一個句號時,裴知鶴側眼瞥了一下江喬,她托著臉垂眸,朝著桌上勾勾畫畫的材料在看,目不轉睛。
但,半分鐘過去了,她的視線還停留在同一行,或者說——
還牢牢停留在他的手上。
他的唇微不可見地勾起,故意也把手抬起來托住下巴,“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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