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過去,陸徽時就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也不動,專注地看著同一個方向。
書房窗外的池塘今年剛種下一池清荷,現在正值花期。
傍晚時分,白日的熱浪消退,臨水一隅,清涼愜意,沈今懿一連幾日都和陸憬然在那里拍荷花。
他手上拿的,就是小情侶剛摘下的蓮蓬,蓮子清甜,他送來給他。
人前陸徽時避嫌,不多看她一眼,在無人知曉處,才把目光投向她。一切都明了。
盡管詫異,但他又覺得好像理應如此。
很早以前他就知道,沈家這個小姑娘,對陸徽時來說,有著不一樣的分量。
沈今懿第二次來京市,在她十三歲那年年初,那也是他第一次見到她。
彼時正和陸徽時在偏廳聊起一個方案,他興致缺缺,他苦口婆心勸著,無意間一瞥,看到老管家領了個眉眼精致的少女進來。
他好奇問起,陸徽時介紹她的名字。
“沈今懿。”
港城沈家的大小姐,陸憬然從小定下的未婚妻,他自然是知道的,不過想到年中準備再婚的沈臨川,他又嘆了一聲。
“可憐了,向來是有了后媽,親爸就不是親爸了,小姑娘以后怕是少不得受委屈了。”
卻沒想到一向少寡淡的人開了口,“不會。”
“只要我在一天,就沒有人可以委屈她。”
他出必隨,不久之后,就把沈今懿這位后媽全家人摸了個透。
做這些的時候半點不隱藏不說,還專門叫人把消息遞給沈臨川,要他也知道——
他護著沈今懿,以誰都無法撼動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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