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破廟。
斷壁殘垣似巨大的朽骨戳在黑沉沉的曠野風口。嗚咽的山風鉆進孔洞,發出瘆人的泣鳴。厚厚的枯蒿草匍匐在地,在凜冽寒風中抖索如篩。
一股怪異的氣味若有若無的鐵銹味,陳舊、微腥,被寒風卷著,掃過逼近的“狼群”。
兀魯思鷹目如炬,死死鎖定了山坡上那處搖曳著鬼火般微光的坍塌大殿。
身后,五十親衛精騎馬蹄裹布,如同鬼魅潛行。
“汪汪汪!”突然,一串急促的狗吠從側旁林子里炸響。
在這死寂的寒夜里,尖銳刺耳,被風送出老遠。
“狗?”女真騎士們下意識循聲扭頭,手已本能地摸向腰間角弓。可狗吠驟停,像被掐斷了脖子。
“哼,他們倒不算太蠢,是防范著我們來嘞!”兀魯思一聲短促的鼻音,以為是捕奴隊故布疑陣,不屑的嗤笑聲在他身后低低響起。
周人的小伎倆,可笑。
兀魯思鷹眼如刀,反復刮過廟墻四周濃得化不開的黑暗。他手一揮,兩翼各有數騎如箭離弦,迅疾無聲地左右包抄掠出,偵查巡視。
須臾回返,帶風掠過他身側,用女真話低聲稟報。
“勃極烈,無異狀。”
懸著的心似乎放下三分。兀魯思一夾馬腹,率隊再次逼近。
人人在馬上微傾,保持隨時能暴起的沖鋒姿態。
就在這時!
“咣當——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