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舉之,無能則下之
原文有能則舉之,無能則下之,舉公義,辟私怨。(《墨子·尚賢上》)
大意有能力的就舉賢,沒有能力的就棄之不用,舉薦要講公平,躲開私人恩怨。
墨子反對任人唯親的宗法血緣用人制度。尚同就是在一個國家中政令、體制、賞罰、刑治從中央到鄉里上下一致,做到令出必行。“尚賢”是“尚同”的根本,“尚同”是“尚賢”的體現和延伸。墨子認為,只有上下一致,尚賢尚同,才能實現國家的大治。
在墨子看來,無論是鄉正(鄉長)里長(村長),還是國家的高層甚至元首,都應該由賢能的人(圣人)擔任,都應該由大家推舉產生。這就有點像現代的民主制度了。現在看來,只能說墨子的眼光太超前了。其實也不是不可行的,古羅馬共和國不就是這樣的嗎?不過古羅馬共和國還有奴隸,奴隸們是沒有選舉權的,只有平民才有選舉權。墨子的思想比古羅馬共和國更超前,春秋戰國時期還有很多貴族擁有奴隸,在墨子看來,不分貴族奴隸,不分貧富貴賤,用人只有一個標準:賢或者不賢。
墨子為什么在兩千多年前就有那么進步的思想呢?其實不奇怪,墨子思想本來就是建立在平民思想基礎上的,其來源主要就是參照堯舜時代。他經常掛在嘴邊的賢能楷模就是堯舜禹湯文武,與此相對的就是桀紂幽厲。眾所周知,三皇五帝堯舜禹時代是原始社會晚期,氏族頭領的產生都是禪讓或者推舉產生的。最著名的就是舜通過了堯好幾道嚴格的考驗才被指定為繼承人的。而大禹更是因為治水艱苦卓絕且富有成效才得到擁護的。世界經過奴隸社會、封建社會后,民主得以重新確定發展,用人制度也回到了唯賢是舉。
歷史繞了一個圈,我們回頭再看看墨子,就不得不佩服其眼光的前瞻性和思想的深邃性。
《墨子·尚賢上》又云:“故古者圣王之為政,列德而尚賢,雖在農與工肆之人,有能則舉之。高予之爵,重予之祿,任之以事,斷予之令。曰:‘爵位不高,則民弗敬;蓄祿不厚,則民不信;政令不斷,則民不畏。’舉三者授之賢者,非為賢賜也,欲其事之成。故當是時,以德就列,以官服事,以勞殿賞,量功而分祿。故官無常貴,而民無終賤,有能則舉之,無能則下之,舉公義,辟私怨,此若之謂也。”所以古代圣賢帝王施政,安排位置給品德高尚的人,崇尚賢能的人,即使在農民、工匠或商人之中,有能力的就舉薦,給予其高爵位,重賜其俸祿,任用其以政事,給他決斷的權力。并且說,爵位不高,則百姓不敬重;俸祿不豐厚,則百姓不信任;政令不專斷,則百姓不畏懼。將此三者授予賢能人士,不是為了賞賜賢能,而是要其事業成功。所以在這時,按德行列位次,以官職為國家服務,按勞動績效確定獎賞,按照功勛分給俸祿。因此做官的不會經常富貴,而百姓也不會終身貧賤,有才能的就舉薦,沒有能力的就撤下,舉薦要講公平,回避私人恩怨。這就是墨子所說的意思。其實,墨子所說的“爵”“令”“祿”用當今之通俗語講就是職、權、利三者,若要重用賢人,卻又不賜此三者,即使是再賢的人也是難以發揮作用的。
墨子還說:“得意,賢士不可不舉;不得意,賢士不可不舉。……夫尚賢者,政之本-->>也。”(《墨子·尚賢上》)意即為國家太平時,賢士不可不舉用;不太平時,賢士不可不舉用;崇尚賢人,是施政治理的根本所在。可見,墨子所崇尚的是開明治理。雖然儒家也主張選賢舉能,但他們的賢能范圍只限于在位或不在位的君子,不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