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塵點了點頭,又搖頭:“破壞了壽宴的喜慶氛圍,怕是單單賠罪可不行啊!”
江讓又說:“若是沒有紙條,就煩請沈二姑娘為祖母抄寫佛經百遍,送到城郊的白云觀,讓道師為祖母祈福。”
沈輕月頷首:“好!”
跟過來的丫鬟白芷卻很是焦急,她明明記得她們小姐的荷包里放著魏臨淵所贈的古琴撥片。
白芷趁機走到魏臨淵身側,低聲如實相告。
魏臨淵一聽,眉宇緊皺。
他目光幽深的看向沈輕塵,他有些害怕自己看走了眼。
若是沈輕塵故意將撥片示人,那么就是將他推了出去,怕是兩人有了私相授受之嫌,那他就不得不娶了沈輕塵。
可是,魏臨淵當時贈她撥片,一是好意,二才是考驗。
考驗她的心性與人品,因為他已經有了一定的把握——他相信沈輕塵會妥善處之,不會拿此物做文章,她與沈家人不一樣。
可眼下,魏臨淵心里沒底,他攥緊了手。
他開口道:“塵兒的荷包是女兒家的私物,豈是眾人說看就看的?”
沈輕月一聽,心有成竹:“將軍怕不是被揭穿幫姐姐打小抄,才如此說的吧?”
魏臨淵幽深的目光沉了沉,多了些許陰鷙,玉面閻羅之姿,著實讓人膽寒。
沈輕月往后退了幾步。
魏臨淵語氣清冷:“沈二姑娘倒是放肆,你這是在質疑本將軍?”
氣氛陡然變得詭異。
沈輕塵卻緩緩開口:“大哥哥稍安勿躁,輕塵的東西,不怕看!”
話音落,她將自己的荷包打開,里面有一個小小的瓷瓶和一些碎銀子。
瓷瓶上則寫著“松子糖”。
沈輕塵拿起瓷瓶,對眾人說:“這是我在八寶齋定制的松子糖,我和二哥哥吃的。二哥哥吃藥怕苦,又不喜甜食,所以是小粒的松子糖。至于我嘛,是練習女工,無聊時打牙祭的!”
魏懷瑾頷首,他也摸出了一個小瓷瓶,上面也貼著“松子糖”的標簽,兩個瓶子一模一樣。
眾人開始夸贊沈輕塵細心,對待兄長之事更是妥帖周到。
魏臨淵見此,微皺的眉心徹底散開,他嘴角噙上一抹淡笑,那笑容多了幾分篤定與歡喜。
沈輕月搖頭:“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了,難道是她把紙條扔了?”
魏臨淵冷嗤:“方才沈二姑娘不是之鑿鑿地說那紙條是本將軍給的,塵兒放到了荷包里?”
他打量四周:“在座的各位應該都聽清楚了吧?”
魏硯聲和魏懷瑾頷首:“都聽見了,沈二姑娘確實是這么說的。”
江讓掃了一眼自己的荷包,而后冷冷地剔了沈輕月一眼。
“沈二姑娘攪擾我祖母壽宴,實在可惡!來人,將她好生請出去。”
丟了面子的沈輕月看向安陽郡主,只見安陽郡主脈脈地看著魏臨淵。
“照野哥哥,我就知道你不會偏幫自己妹妹。”
沈輕月恨恨地走了。
經這一鬧,江讓想出了眾人寫對聯賀祖母大壽的主意,緩和氣氛。
魏臨淵等人也寫了對聯。
江讓展開沈輕塵塞給他的紙條,發現與魏臨淵寫的對聯一般無二——松姿挺健迎千壽,巖骨堅貞歷百年。
散席時,江讓堵住了沈輕塵,將紙條擲給她。
“說吧,你耍了什么手段讓表兄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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